小顺露出愧疚,“姑姑,对不起,我们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云生。”
赵长宁拍拍她的肩,“不怪你,是我没有想妥当。”
小志和小边连忙问,“那云生还能回来吗?”
赵长宁摸摸他的脑袋,温声道:“我会把他带回来的。”
她嘱咐了一番后,也顾不得休息,抱着不肯撒手的小白又出宫了。
腊月里滴水成冰,玉京的冬日比南方要冷,齐膝的雪和一点绿意都没有的街道,总是让人疲乏,尤其是过了午后,朔风凌厉,犹如刀刮。
高琮小心翼翼的开门,看到是她后,松了口气。
随即又惊喜不已,“小白?”
赵长宁冷得头疼,胃也开始翻绞,把小白塞到他怀里,“有吃的吗?”
以前在南边,总是觉得饿,吃得也开心,不知为何,一回到玉京,尤其是进宫后,整个人就跟上紧的发条,不知疲倦不知饥饿。
高琮看她捂肚子,连忙点头,“我煮了粥,给你热热?”
赵长宁随意点头,解开扯得头皮疼的发髻,坐在燎炉边,一言不发地喝粥,似乎在等什么。
小白不知从哪抓来一只小老鼠,像从前那样放在赵长宁的脚边逗弄,只是它手脚不比从前灵活,身子迟滞,好几次差点让老鼠跑了。
高琮见赵长宁坐在那一动不动的想事情,叹了口气,将圆滚滚的小白抱了起来。
“好了,别用这招骗她了,这只老鼠你可能又要玩好些天,等她来了你才能表演,累不累,傻瓜猫?她这会儿看不见你,她在想要命的大事情,知道吗?”
小白似乎听懂了,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不甘心的用爪子挠赵长宁。
赵长宁这时才回神,摸了摸小白的脑袋,抽空敷衍道;“真厉害,小白。”
高琮摸了摸鼻子,心道奇了怪了,这猫真灵性。
没多久,就有人敲门。
安和缩头缩脑的,一进门就看到了姑姑,顿时吓得腿都软了,“姑,姑姑,您回来了?”
赵长宁站在檐下,冷冷地看着他,“云生呢?”
安和抖抖索索的,不知是冷的还是吓得,“姑姑,云生还活着,就是……”
赵长宁没有意外,将鹤氅拢了拢,“走,我要亲眼看到他。”
高琮见她孤身一人,急得跳脚,“你疯了,这时候你还敢孤身过去?你真不怕死啊?”
“我必须去。”赵长宁平静的看着他,“云生在他们手上,我不能丢下他。”
高琮气的跺脚咒骂,但最终还是将小白放下,跟了上去。
安和架着车,面露惊慌,一路上他都在跟姑姑解释,但姑姑一言不发,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他也只能不尴不尬地闭嘴。
心里则是在后悔,当初就该拦着安义的,现在这个局面,可怎么弄?
高琮全都听在了耳中,得知那么多人怕她怕的要死,眼神就不时的朝赵长宁的身上瞟,逐渐不安。
这坏女人不会以后也要杀他灭口吧?
到了一处巷子,赵长宁抬手掀开车帘看了看,不太熟悉。
“云生在这……”话音还没落,一支箭矢就擦着她的耳朵,“咄”地一声,穿透纸糊的车窗,扎在了朱红的大门上。
安和吓坏了,连忙解释,“姑姑,不是我们,真的不是……”
赵长宁理都没理他,拉着高琮冲进了门,躲在门后,忽然从宽大的鹤氅里,掏出一柄鸟铳。
在安和震惊的目光中,朝门外打了一枪。
赵长宁摸着如臂指使的鸟铳,觉得皇帝当初的那句话其实没错,天赋真的比努力重要。
这一路上,鸟铳救了她好几次命,比起在大风天容易歪斜的箭矢,这鸟铳可就要准多了。
这也是她敢孤身前来的原因。
安和越发地老实了,生怕这东西在自己身上开个窟窿,“姑姑,这边,云生在这边……”
赵长宁跟着一路到了一处凉亭似的房子前,底部被抬高了,露出一点地下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