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美人疑惑的没有说话。
皇后眼神眯了眯,本想进去抽她嘴巴,但又按捺下了,扭头就走。
走到门口,她忽然顿住脚,冷冷道:“妃嫔生妒,拨弄口舌是非,宫规里写的明明白白,把她给我教好了,没改好,我拿你们是问。”
嬷嬷和女官屈膝行礼,异口同声,“是,娘娘。”
皇后一甩袖子,冷哼着扬长而去。
她心里一直在想余贵人的话,明明知道那是胡说八道,但竟然久久的挥之不去,莫名生了寒意,甚至在想,一旦赵长宁承宠,这后宫的格局必将大变。
谁能斗的过赵长宁呢?
可赵长宁真的跟皇帝有关系吗?这些年,赵长宁从未表露过对皇帝的任何情感,她似乎对前朝的事儿更感兴趣。
皇后这般想着,竟然莫名来到了内狱。
雪落无声,厚厚的积了一层,将干旱的痕迹牢牢掩盖。
赵长宁没想到皇后来看她,不由露了丝笑,“劳烦娘娘来这腌臜地方,里头冷,娘娘快回去吧。”
皇后看到赵长宁关切的模样,不似作伪,叹了口气,“瑶儿在皇上面前哭了一通,长宁,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忍不住?”
“得大公主记挂,长宁心里很高兴。”赵长宁有些感动,转而又温声道:“有些东西,会比性命重要,娘娘,女官对你对我,甚至对每一个女人,都有好处,我不想退让。”
皇后心里一半的疑虑都消退了。
她想起余贵人的话,咬咬牙,还是问了出来,“若是有个法子,能解你现在的危机呢?”
赵长宁坦然笑道:“很难,那些男人一旦联合,皇上都很难去撼动。”
“若你进后宫呢?”皇后一双眸子亮灼灼,不错分毫的盯着赵长宁的脸,注视着她脸上的细微表情,一颗心高高提起。
“你若进了后宫,咱们做了姊妹,皇上也有理由护着你,你也威胁不到他们,危机自然……”
她话音未落,赵长宁就跪了下去。
“皇后娘娘慎言,娘娘,长宁从未有此心。”赵长宁用力叩首,“我与皇上是君臣,非男女之情,娘娘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是有人乱嚼舌根?这话不止挑拨我与娘娘,更挑拨了皇上。”
她心头乱跳起来,这个时候皇后提这种话,当然不是好事。
皇后一颗心暂时落在了原处,隔着牢门将她扶起来,“好了好了,我也是关心则乱,你莫要这么生分。”
赵长宁却觉得,疑心生暗鬼,这个事儿必须要斩断,皇后对她好,是基于利益没有冲突,一旦利益有交集,她和永和宫的商媚儿有什么区别?
她心口一动,“娘娘,我……”
皇后见她难得娇羞模样,一颗心重新提起,眸光微暗,“长宁,你我之间,有话就说。”
赵长宁鼓足勇气,不好意思道:“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和娘娘说,其实我已经有了意中人,并且……”
皇后满脸诧异,心又重新放了回去,“当真?长宁,竟然从未听你提起过,他在哪呢?哪家的公子?品貌如何?”
赵长宁不好意思的笑道:“这些我不在乎,娘娘,我只要自己喜欢,他……”
她咬咬牙,“他如今就住在我水儿巷的家中,娘娘,原谅我之前隐瞒,我确实不知该怎么开口。”
皇后笑了起来。
她重新将赵长宁扶起,抿唇道:“你放心,哪怕再去皇上面前求,我也一定不会放弃你的。”
赵长宁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她握着皇后的手,犹豫道:“娘娘,如今我进了内狱,结果尚不知如何,我,我……”
“你想见见他?”皇后猜测道:“这个不难,你等着,我会请他来见你。”
赵长宁顿生满脸感激,“多谢娘娘,不过他性子骄纵,为人不知礼数,没大没小,经常胡言乱语,在我面前更是嚣张跋扈,娘娘您多派些粗使嬷嬷会稳妥些。”
皇后挑眉,细细打量了赵长宁一眼,没想到她竟然喜欢这种毛头小子。
“我省的,放心吧。”
赵长宁怎可能放心,那个高琮天天口出狂言,自己还要送他走,只希望这权宜之计能安慰到皇后娘娘,希望高琮看在这段时日白吃白喝的,别露馅了。
她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败了,皇后是她有力的盟友,之前所有细水长流的铺垫,如同女官一般,作用在此刻都有了凸显。
任何一丝机会,她都不可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