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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2页)

云秋认真点头,还懂事的帮赵长宁和云生搬椅子。

许婆婆拿来两封信,连着汤婆子一起递给赵长宁。

赵长宁拿着回了房,抱着汤婆子先拆开周密的信,信里有对开海一事的意见,还言及浙江的情势,还有蠢蠢欲动的海盗和倭寇,他十分担忧,更对那些圈地的厌恶不已。

最后,他也说了,“若有所需,但为驱使。”

赵长宁觉得,他能说这句话,可见对那些贪蠹的痛恨之深了。

明轩的信就厚些,除了提及剿匪一事,也说起了圈地一事。

当初他的确拿了不少证据,但他建议赵长宁不要从圈地一事入手,因为牵扯太大太多,如此做法,只会引来灭顶之灾,更会动摇大庸国本,非不得已,万不可开头。

“都言擒贼先擒王,最大的地主便是高赟高首辅,他在浙江有田产十万亩,更在老家江西有三十万亩之多,别处我已无从得知,其中田地故意少算的亩数,还没有数字,需后续查证,这只是冰山一角,冰山之下隐藏的,是更多百姓的血泪,而高家子嗣性贪婪,为富不仁,高赟还纵容其子与家仆肆意横行……”

明轩建议从此处入手,只要撬动了一处,那随之而来的很可能就是清算,而官场中人向来踩低捧高,届时自有人去对付,如此既揭露他人面目,还能保全自己。

赵长宁看着不禁笑了起来,明轩这人自己不怕,对别人倒是劝得诚恳。

她又将信从头仔仔细细的通读一遍,发觉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尤其是胡狗儿的册子里,的确记录了不少高赟家的事儿。

她一个人很难撬动当朝首辅,但若是能联合其他人,这似乎又没那么难,当然,这肯定比她想的要难很多。

不过,想要联合他人,就得动用些手段了。

信的最后,是一首诗——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而今尘尽光生,照破青山万朵。”【1】

落款:明轩。

赵长宁默默念出了声,似乎能感受到明轩心里的痛快和拂去尘土的光芒,甚至能想象他领着兵剿匪的英姿,明珠蒙尘,而今尘尽光生,宝剑出鞘,的确值得高兴。

赵长宁提笔也给他回了一封信,毕竟云秋在她这,人家也会担心妹妹,另外就是要他搜集的证据。

他担心的事儿,她并不太担心。

她去地窖里翻了会儿册子,本想就在地窖里看,但想起明轩的叮嘱,终究还是爬了上去。

胡狗儿留下的册子里记了不少事儿,可见他当年手腕之高,手段之深,人脉之广,可惜,一切都是梦幻泡影、空中阁楼,他到死也没用得上。

而高首辅家中,他本人极少出面处理琐事,不过他的名头也就够值钱,且他的儿孙们都十分“能干”,虽没有太大出息,但一方为霸也是有的,光是打理家族生意牵涉的人命官司就有许多,更别提欺男霸女这种小事了。

果然,儿孙多了就容易有祸事,周敏家是,高赟家同样是。

都言儿孙多是福,到底是福是祸还真难说。

赵长宁看着册子里记得事儿,有些可惜,都过去这么久了,这里头的事儿怕是已经不可考,说不得证据都被高家给灭杀,得有近期发生的人命官司才行。

不过人命官司也算不得大事,大家族里的人命,多的是理由去掩饰,还是得有隐秘之事牵扯,这种家族外头不好杀,得从内部瓦解。

赵长宁歪着头想了好久,种种办法都不好办,若想一举得之,非得从皇帝那入手。

要怎么开口呢?

回到宫里,看滴漏已经是午后了。

天色阴沉,北风呼啸,带着丝丝冷香穿堂而过,听闻皇帝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作息,午睡后,此时正在勤政殿里习字作画。

云慧帮着赵长宁脱下氅衣,“姑姑,皇上还问了你呢,让你回来后就去。”

赵长宁点头应是,回去换了身衣裳,回转的时候,正好瞧见勤政殿前的腊梅开得正盛,红如烈火,便去折了几枝。

皇帝听到动静,手上未停,抬眸看了她一眼,便道:“怎的没穿新衣?内宫监那些狗东西克扣了?”

赵长宁低头扫了自己一圈,是一件竹青色绣着祥云纹的袄子,白狐毛滚边,的确是旧衣。

“如今谁还敢扣我这女书令的东西,每个月收的孝敬都用不完,皇上,我对穿着不甚在意。”

她找来瓷瓶,想将花插好。

皇帝却摇头,“你就这么拿着,站好莫动。”

他重新研磨,调了颜料,“正好托梅为朕寻了些难得的新颜料,我试试颜色。”

赵长宁察觉他心情似是不错,便笑道:“蒲柳之姿,何以入画?不如长宁去请玉美人来?佳人入画,方为美事。”

“你自有你的姿仪和风骨,何以就成了蒲柳之姿?”皇帝笑着摇头,“我瞧见她那殿里的摆设似乎换了不少,她说是你帮忙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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