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自己在这里胡乱琢磨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去桦市看看呢。
而且论逃跑,她也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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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决定后,微生等到天黑便又回了定安村,先将金建设的尸体丢到那个说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的那俩口子的床上,再将那俩口子丢到村里的一处万人坑里。
由着他们夫妇患难与共后,微生便去了莱市火车站。
至于村子里的其他人和派出所的那些无牙人士,微生还没决定是否要放过他们。不过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琢磨这事。
打听了一回有没有到桦市的火车,有是有,就是没有火车票了。微生也无所谓,直接趁人不注意爬上了货车厢,之后从货车厢进入空间。完事又趁夜色离开货车厢爬到火车顶上……
赶了两天路,微生终于到了南省的桦市。按着原主的记忆坐着公交车回了工厂家属区。
钟家住在工厂家属区最里面的一片平房里,房子不大,但有个小院,对于人口多的人家,这样的平房可比筒子楼便宜得多。
微生下火车时天都黑了,是坐最后一班公交车回来的。这会儿站在钟家门外敲门,开门的是姜秋艳与前夫的女儿郑晓敏,原主同母异父的姐姐。
此时,郑晓敏见是微生,她还挺激动。
“可算是回来了,钟叔就等你呢。”
钟尚海不行了,这会儿就强撑着一口气想要看看小女儿。姜秋梅他们都在医院,发了电报后,郑晓敏就一直留在钟家等微生。
这会儿见微生回来了,郑晓敏便回院里推自行车,准备带微生去医院。
微生既不说什么,也不问什么,郑晓敏让微生坐在后车座上,微生也干脆利落的坐上去。
一时两姐妹便到了钟尚海所在的市医院,微生跟在郑晓敏身侧飞快走着。心里无悲无喜,甚至是替原主感到委屈难过。
一时到了病房,钟尚海躺在病床上,姜秋梅坐在一侧,钟云菲,钟浩,钟鸣以及他们的爱人都或坐或站的守在病房里。见微生进来了,虽然有些吃惊小妹妹瘦了这么多,神态也极是陌生,但脸上却多是重逢的惊喜。
微生站在那里,其他人却主动让开了钟尚海病床前的位置。
见此,微生便也可有可无的走了进去。
不动声色的在握住钟尚海一只手的时候将手指搭在了他手腕上。
不出意外就是明后天的事,若是她施针,再喂些灵泉水还能多活十天半个月。
可惜微生并没有救人的打算,所以把完脉她便将钟尚海的手放下了。
微生不说话,旁人到是不停的在钟尚海耳边说着什么回来了的话。
钟云菲见微生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也不唤人,不由对她说道:“你跟爸说说话。”
微生神色平静的看着钟云菲,说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说什么?”
钟云菲:“随便说点什么,你这两年没在家里,爸可想你了。”
“呵呵~”
微生闻言不由笑了出来,然后在钟云菲和其他人一脸不解甚至是有些怪罪的神色下,将视线转向钟尚海。
“三天前接到电报时,我就在想要不要回来。回来后要跟你们说什么。”微生说‘你们’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姜秋梅,在姜秋梅看过来时又转头看向病床上的钟尚海。
“家里六个孩子,我最小,却只有我下乡了。若你们是真的不能帮忙安排那也罢了,却偏偏都有余地,就是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下乡。
从六零年前后就不停有人插队下乡了,知青在乡下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也不是没听说过。若真没听说过,又何必急急忙忙安排其他儿女留在城里呢。
说不怨恨,那是假的。可若说多怨恨,却也没多少。五根手指有长有短,你们会偏心也是人之常情。
从小到大,爸爸说哥哥姐姐没有妈妈,要多疼他们一些。妈妈说哥哥姐姐没有爸了,她得加倍疼他们。可我呢?我父母双全,竟是个没人疼的。
这会儿弥留之际又想起我来了,是想对我说什么?或者说,你们是想让我说什么?
说我在乡下过得很好,说我没被人拖进小树林,没被人糟蹋,也没被人逼着结婚,更没被人生生踹死一个七个月的孩子?还是说我两年来遭受了不知多少次的拳打脚踢,这辈子都不能再生育了?”
在微生刚开始说话的时候,病房里的人全都是一脸不认同,甚至是非常不满的看向微生,可当微生说完最后一这段话,他们脸上的神情都是陡然大变。
尤其是姜秋梅,她满脸震惊看向微生,不愿也不敢相信最后那段话是真实的。
而微生呢,一一扫过病房里的众人,然后缓缓站起身,之后什么都没说的走了出去。
她来这一趟,除了想知道电报是怎么回事外,就是想将那段话说出来。
钟云菲比原主大十来岁,钟浩与钟鸣两个,一个大八岁,一个大六岁。郑海涛比原主大七岁,郑晓梅则大了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