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还有容家和任家为她撑腰,江茗雪虽看着柔弱可欺,可背后的多方势力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宁家难以抗衡的。即便宁老爷子亲自来了也得让她几分薄面,更何况是他一个下人。
中年男人见好就收,面带微笑:“既然如此,我们就先不打扰江医生了,少爷心里有数即可。”
一群人齐齐撤出医馆,候诊厅重新恢复宁静。
言泽压抑着心底的惊喜:“江医生,你……”
江茗雪抬手打断他,音色依然清冷,带着明显的疏离:“我不是想留下你,只是你手中还有医馆未完成的事需要交接,还有你隐瞒的所有事,还没有和我交代清楚。你最近就待在医馆里不要出去,不然连我也保不下你。”
眼底闪过一抹失落,言泽敛起眼底的情绪,沉声道:
“我明白,我现在就可以向你全部坦白。”
江茗雪正要点头,目光忽然瞥见医馆外缓缓停在门口的黑色越野车。
始终轻拧的眉头无意识地被抚平,她收回话头,拎起手包向外走去,声音是不同于刚才冰冷的温柔:
“下次吧,承洲来接我了。”
说着她已经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医馆。
言泽转头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认识了两年的江医生,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医馆外,江茗雪坐上容承洲的车和他一起回家。
容承洲到的时候,那些黑衣人刚好从医馆离开,他看着那些人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
“刚刚那些人来医馆做什么?”他坐在驾驶座上问。
江茗雪靠在副驾驶座上,叹了口气:“别提了,他们是来找言泽的,我现在也没捋清楚,等我回去好好想一想再跟你说吧。”
容承洲已经猜出了大概:“这些人会对你造成伤害吗。”
江茗雪摇头:“那倒不会。你放心吧,我们家还是有点地位的。”
容承洲淡淡嗯了声,视线穿过车窗,目光在医馆内背对而坐的年轻男人身上落了两秒。
而后缓缓启动车子:“那我们回家再说。”
回到松云庭吃饭洗澡,江茗雪吹干头发,又到厨房把药煎上了。
容承洲已经两天没吃了,早晚加起来落了四顿,今晚必须要补上了。
虽然不知道他昨天发生了什么,但容承洲调整的速度很快,只一天时间就恢复到从前的态度了。
看来再冷血的男人也是很需要抱抱的。
江茗雪欣慰地想。
等药冷好,端着药来到客厅:“来,这是今天的药。”
容承洲没接,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手中的那碗黑乎乎的“补药”,不知道放了多少片“淫羊藿”在里面。
他不疾不徐挪开目光,缓缓掀起眼帘,直直望向她:“确定还要我喝吗?”
江茗雪没听出话里的其他意味,理所当然答:“当然啦,你已经两天没喝药了,今天不能再落下了。”
男人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唇线渐渐抿成一条直线:
“如果我说,我没生病呢。”
“嗯嗯嗯,我知道你没病。”
有病的人当然不会说自己有病,尤其是嘴硬的男人。
江茗雪将碗往他面前送了送,顺着他说。
声音放软,像是在哄小孩子:
“乖,先把药喝了。”
容承洲:“……”
喉腔里溢出一道拖长的无奈叹息声。
沉默良久,他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