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内特脸色惨白,瞪大了眼睛,和周围保持观望的同学一起看着突然出现的陆安忌。
他应该是从医务室赶来的,腿上打着固定板,胸口起伏平息着喘气,脸色比离开教室那会儿要白。
陆安忌的徒手搏斗实力是年级第一,跨年级比赛中也经常压着高年级打。
但他平时从不和同学动手……连口头争执的情况也没有。
他总是冲人笑,温和有礼貌,有人拿他开玩笑也不生气。
而他现在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阴沉得可怕。
陆安忌深深看了眼贝内特,转头合拢阿祖尔被扯开的领口。
他敛眼,低声和阿祖尔说着些什么,手还贴在阿祖尔后背,像在安抚。
阿祖尔的音量没有变化,让贝内特听得一清二楚。
“你腿断了吗?”
陆安忌摇头。
“我喝了牛奶,谢谢你。”
阿祖尔说完,又看向贝内特,“他是来找我去上课的,还是来找我玩的?”
陆安忌也看向贝内特,用不似往常的低沉语气说:“离他远点。”
“他最后是不是给祖岐安借钱了?”
“借了,看嘴型,他好像把所有资金都转了过去。”
“我操,祖岐安真敢接?”
“你真要问敢不敢……那小子有什么不敢的?”
“我现在都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祖岐安怎么赢的两局?”
“你这智商是怎么有闲钱来喝酒的?”
他们激烈地讨论,混杂在酒吧炸得神经突突跳的金属乐中,每个人语速都飞快,嗓门一声压过一声,说到后来脸红脖子粗,甚至像吼。
祖岐安把卫衣帽子扣头上,坐在角落吃着馄饨。
酒吧也提供馄饨,比餐厅价格还贵点。
他囫囵吞嘴里,嚼两下直接咽,觉得噎了就端起加冰纯威士忌往嘴里倒。
多亏已经十八岁,金融街的酒吧也有年龄限制,明明压根没几个未成年人,还是严格按照规矩办事。
他听着周围的声音。
喝多了后就容易跑题,一开始还是在说游戏和投资相关,吼着吼着就变了味儿。
“这两兄弟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一个声音说。
另一个声音答:“不知道,几年前吧。我就记得祖先生第一次出名就是那场‘俄罗斯轮盘’。”
“‘俄罗斯轮盘’?左轮里一颗子|弹,你一枪我一枪,看谁先死那个?”
“对对对,我也记得。这玩意儿没法靠实力,只看运气——祖先生直接压了五千四百三十万。”
“……等等,那个时候他还不出名,按理说没有现在有钱?他哪儿来的原始资金?”
“不知道。你吃面只喝汤?吃饭啃盘子?一点找不准关键?”
“弱智滚一边去……说到哪儿了?他在纯靠运气的‘俄罗斯轮盘’压了五千四百三十万!”
“因为他压得早,很多人想试试运气,和他对压,这样赢了也能赚得多嘛,人一多,硬生生把他的赔率也拉上去了。”
“赢了输了?”
“你嘴里只会喷屎吗,他要是输了谁管谁是祖岐生。”
“你觉不觉得现在很像阿祖尔那个时候。”
“《五十亿年的孤寂》吗?”
“嗯。”楚祖说,“人类不相信虫族没有恶意,虫族也拿对抗的态度,他们之中没有交流,事情开始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