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弟,你师父他们如何了?”
“受了些轻伤,已经安置妥当,并无大碍。”林泛神色平静,语气却有些消沉,“沈兄邀我前来,可是有事找我?”
沈石叹了一声:“你别难过,都怪那个嚣张跋扈的地主,请了杂耍班子还死抠不给钱。”
辛辛苦苦表演,不仅拿不到酬劳,还被地主极尽嘲讽,拿棍棒赶出去。
他们自然气不过,去官府告状,哪知官府衙差收了贿赂,把他们抓到牢里关了几天。
若非六师弟机敏,趁乱跑了给他送信,师父和师兄弟们还不知要关多久。
只是因为这件事,他错过了与孟姑娘同行去京城的机会。
这么多天过去,不知她是否已顺利抵京。
林泛仰头灌下一杯酒。
“还在想着孟姑娘?她走前也没给你留个地址,京城那么大,你去了都找不到人。”
林泛:“是我太匆忙。”
“见你这般,我实在不忍心。”沈石拦住他的下一杯酒,“给你个机会,要不要?”
“什么?”
沈石压低声音道:“东郊谋反那些人,明日就要押解入京,人犯太多,差役不够,你愿不愿过来搭把手?”
“当然愿意!”林泛不假思索。
沈石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
“你到京城后,去我刑部同窗岑悝府上,将这封信交给他。我在信中托他打听京城姓孟的锦衣卫姑娘,姑娘当锦衣卫是少数,打听出来应该不难。”
林泛遽然起身,长揖到底,“沈兄大恩,林泛无以为报。”
“我也不是没有私心的嘛,”沈石托起他,“汤嵩没了,朝廷要委派新知府,你去了京城,尽量帮我打听一下人选,了解一下对方喜好,提前写信告诉我,免得过来后磨合艰难。”
他这番话只是托词。
林泛心知肚明,却当做不知,笑回:“我一定打听清楚。”
“看看,一听到要去京城就笑了,”沈石揶揄,“当真喜欢那位孟大人?”
他说的是“孟大人”,而不是“孟姑娘”,就是在隐晦提醒。
站在朋友的角度,他不希望林泛落得个“飞蛾扑火”的结局。
林泛并未动摇:“不试试又如何知晓?”
“行,那我就以这杯酒敬你,预祝你能心想事成。”沈石一饮而尽,拍拍他的肩,“以你的身手和能力,在京城衙署谋个职绰绰有余。”
老岑素来惜才,他本打算在信中举荐林泛,但转念一想,上赶着不是好买卖,不如让老岑见了人之后亲自开口。
林泛一笑:“借沈兄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