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凶虎末路,吼声悲戚。
随之,那血煞凶虎被飞剑击溃炸散,化为血煞洪流奔涌不息。
一道道威势可怕的剑光纷纷射杀向王厉虎化身。
楚铮将天罚剑意突破至破山级大成高阶,剑诀愈发强横,王厉虎又被小天星旗阵压制,削弱三成实力。
此消彼长!
如何抵御?
极其艰难。
最终带着无尽不甘,毙命于楚铮所掌控的飞剑下。
“瞒天盗盗将的实力果然非比寻常。”
楚铮暗暗松了一口气。
此战……甚是艰难。
但对自身所起到的磨砺效果也是绝佳。
天。。。。。。
第七道门开启后的第三年,九州大地已不再有“遗忘”二字。听心亭如雨后春笋般遍布山野城郭,每逢月圆,百姓围坐,口述往事,孩童记之于册,老者补之以细节。那些曾被焚毁的碑文、被篡改的族谱、被掩埋的冤案,一桩桩、一件件,自记忆的废墟中重生。人们终于明白,真正的和平不是抹去痛苦,而是背负着伤痕继续前行。
然而,苏挽知道,这并非终点。
那一夜,当万千魂影踏链而来,当听心树化作光雨洒落九州,她亲眼看见陆知远的身体在第九声钟响后彻底沉寂。他的双眼仍残留着墨潭般的深邃,嘴角却挂着安详的笑。守寂人说,那是“集体意志”的暂时寄居??知真奶奶的声音只是其中之一,真正唤醒忘渊深层意识的,是亿万被压抑灵魂的共鸣。他们借少年之身开口,借忆灯之火显形,借听心树之根回归人间。
可代价也极为沉重。
陆知远从此陷入长眠。他躺在归忆岛深处的一座石室中,周身缠绕着由晚衣亲手编织的“静忆藤”,脉搏微弱如风中残烛。医生束手无策,连最古老的忆术也无法探入他的神魂。启铃翻遍《原罪录》残卷,只找到一句模糊记载:“第七道门启,则容器将朽。非死非生,唯待归音。”
“归音?”晚衣喃喃,“是指……呼唤他的声音吗?”
苏挽没有回答。她每日都会去石室看他,为他读一段新出土的旧史,讲一个孩子讲述的家族故事。有时她会握住他的手,轻声说:“你还记得江南那场雪吗?我们追着一只白狐跑了十里,最后发现是启铃扮的。”又或者:“今天有个五岁的小姑娘问我,为什么以前的人不敢说话。我说,因为他们怕忘记的人更怕想起。”
每一次,陆知远的指尖都会轻微颤动一下。
这细微的反应,成了苏挽心中唯一的火种。
三年来,她走遍九州,修复断裂的记忆脉络。她在西域立碑,铭刻“忆都”三百七十二姓;在南疆重建“禁忆书院”,收容那些因讲述真相而被驱逐的学者;在北境挖掘出一座地下档案馆,里面堆满了净忆司销毁前偷偷备份的真实卷宗。她不再是那个孤身对抗世界的女子,而是千万人心中的“承忆者”。
但每当夜深人静,她总会回到忆心谷,坐在无言堂前,望着那支熄灭已久的黑灯。
那盏盛着“心源之火”的忆灯,在第七道门开启后便黯淡无光。守寂人说,它燃烧的是最初的泪水,是第一位承忆者对人类苦难的共情。一旦启用,便需付出等量的情感重量??或许是一生的悲恸,或许是万众的觉醒。它不会再次点燃,除非有人愿意成为新的泪源。
直到那一日黄昏。
一封信悄然出现在听心树下。没有署名,纸张泛黄,边缘焦黑,像是从火中抢出。上面只有一行字:
>“他们在海底建了新的安忆宫。”
苏挽瞳孔骤缩。她立刻召集群贤。启铃查验笔迹,确认出自一位十年前失踪的南方渔夫,此人曾参与打捞一艘沉船,船上载满刻有“忆锢符”的青铜器。当晚,他便离奇溺亡,尸体手中紧握一块玉片,上书“海下有门”。
“海底?”晚衣皱眉,“难道……九重冥阶不止一条出口?”
守寂人脸色凝重:“古籍有载,忘渊本为‘地心泪池’,其根系贯穿大陆与洋底。反忆塔只是表层封印,真正的源头,可能藏于四海交汇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