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第160章 自然体系（第2页）

零躺在手术台上，胸口插满导管；

母亲抱着婴儿时期的我们，在实验室外低声哼唱童谣；

还有……另一个我，穿着白袍，站在高塔之上，手中握着完整的烬吻，俯视着千座燃烧的村庄。

“这是……记忆回溯？”我喃喃。

“不。”零的声音冷得像冰，“是‘预载程序’启动了。影炉从未真正失败，他们只是……换了个方式继续。”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快切断连接！这是精神入侵，它想通过你的血脉唤醒前世残留的指令！”

可我已经动不了。

那朵赤莲缓缓旋转，最终定格在我脸上，一道光束射下，直接没入我的眉心。

刹那间，世界崩塌。

我又回到了那个祭坛。

火焰舔舐石柱，赤莲族人跪伏于地，齐声吟唱古老的咒文。而在祭坛中央，一名白衣少女缓缓举起烬吻，剑尖指向天空。她的面容，正是水晶棺中的那位圣女??我的前世。

但她开口说话时，声音却是我的。

“当双生之魂共燃，莲华重开之日，便是新神降临之时。”

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已被光茧包裹，体内查克拉疯狂涌动，莲华体自动激活，九重瞳孔全数绽放。而零正拼命拍打光茧，嘶吼着我的名字，可他的声音越来越远，仿佛隔着千层迷雾。

“你在害怕。”一个声音在我脑中响起，温柔、熟悉，却又陌生至极，“你怕一旦接受全部记忆，就会变成她??那个为了‘净化世界’而屠戮千万的圣女。”

“你是谁？”我在意识中怒吼。

“我是你。”那声音轻笑，“我是你不敢面对的那一部分。三百年来，你一次次转生，一次次逃避，可命运总会把你带回这里。因为你生来就是‘神’，而不是‘人’。”

“我不是神！”我咆哮，“我是赤莲柚梨，是零的妹妹！我不需要什么神性，我只要活着，和他一起活着！”

“可你已经死了。”那声音冷冷道，“在你选择献祭灵魂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人类。你现在存在的每一秒，都是借来的命，靠的是烬吻残留在你体内的能量维系。你以为你们赢了？不，你们只是触发了最终阶段??‘双生觉醒’。”

我浑身一震。

双生觉醒？

“听着，孩子。”那声音缓和了些许，“影炉的真正目的，从来不是制造武器，而是复活‘初代计划’??让莲华体与镜种宿主在死亡边缘融合，诞生出超越查克拉极限的存在。你和零，就是最后一对合格的容器。”

“所以……我们是实验品？”我颤抖着问。

“你们是希望。”她说，“唯一的希望。因为只有你们，能在保持自我意识的同时，承载神之力而不崩溃。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中：要么拒绝一切，让力量沉睡，你们将慢慢死去；要么接受它，成为新的秩序缔造者??哪怕代价是背负罪孽。”

我想起了零的脸。

想起了他说“我答应你”的样子。

想起了那碗从未吃到的热汤面。

“如果我接受……他会怎么样？”

“他会成为你的一部分。”那声音说，“不是消失，而是共生。你们的灵魂将永远缠绕，如同双生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你也必须承担所有后果??包括那些因你而死的人的怨恨。”

我闭上了眼。

然后，笑了。

“好啊。”我说，“那就让我来背。”

意识轰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