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第38章 这个很眼熟（第1页）

罗宾走后，世界好像一下子冷清下来。

一切热热闹闹仿佛都没了源头，连打工娃们也都病恹恹的。

林克干脆挥挥手，“别在这儿磨洋工了，都放假吧，回头开派对了再来。”

他有时还是不习惯这里的生。。。

林克站在医院走廊尽头的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窗外是星露谷小镇边缘的丘陵，秋日的阳光斜斜地洒在枫叶林上，像一层薄金铺开。可他的视线却穿不过那层光晕，只看见昨夜卫星信号中断前最后的画面??乔迪蜷缩在沙发角落，眼眶发红，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合照，照片上的肯特穿着军装，笑得温柔，而她依偎在他怀里，笑容灿烂得仿佛能融化整个冬天。

可那笑容早就碎了。

“你站在这儿发呆，是在等风把你吹醒吗？”苏利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调侃，但语气里藏不住疲惫。

林克没有回头，“我只是在想，一个人怎么能在爱一个人的同时，又把她当成囚徒。”

苏利亚走到他身边，靠在窗边，白大褂的袖口沾着一点药水渍。“你说肯特？”

“嗯。”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她轻声说，“他越是表现得专情、执着，就越证明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爱不是占有，不是监控，不是用士兵编号去查你老婆见了谁。那是控制，是恐惧，是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哨兵，日夜巡逻在一段早已死去的关系里。”

林克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罗宾打完电话后的神情??那是一种近乎解脱的沉重。她抽完第三根烟才回到屋里，对乔迪说：“事情安排好了，但他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别让他知道是你动的手。”

乔迪当时就哭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终于有人愿意为她遮风挡雨，哪怕只是递出一把伞。

“军队那边会以‘战区人员调配’为由，把肯特调往更远的驻点，至少两年内无法申请休假。”苏利亚翻着手里的病历本，“我那个朋友在国防部情报处，虽然不直接管人事，但一点点‘异常服役记录’的标注，足够让他的假期审批卡死在流程里。再加上中东局势最近紧张，临时延长驻扎期根本不奇怪。”

林克睁开眼，“代价呢？”

“你猜。”苏利亚冷笑，“人情债永远比钱贵。这次帮忙的人说了，下次行动，你要亲自上场。”

林克没说话。他知道那种“行动”意味着什么??潜入、监听、甚至清除。他不是没做过。三年前在凤凰城地下黑市那次，他为了救一个被拐卖的修行者少女，一夜之间干掉了七个持械守卫。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动手的，只留下七具身体完好、心脏停跳的尸体，像是被某种无形之力瞬间抽走了生命。

那是他第一次动用“世界树”的力量。

“你在怕什么？”苏利亚盯着他，“怕沾血？还是怕……自己越来越不像人？”

林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纹路清晰，可每当他运起灵力，那些纹路就会微微发亮，像是有绿色的溪流在皮下流淌。这是世界树赐予他的印记，也是诅咒。每一次使用力量，他的身体就离“凡人”更远一步。心跳变慢，体温降低，味觉退化，甚至连梦都越来越少。

“我只是不想再让任何人因为我受伤。”他说。

苏利亚叹了口气，“可你现在做的事，就是在保护别人。乔迪、罗宾、孩子们……你觉得自己在逃避，其实你一直在承担。这不就是你选择的道路吗？”

林克沉默良久，终于问：“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法律上，你们确实在钻空子。”苏利亚合上病历本，“但道德上，我支持你们。肯特的行为已经构成精神虐待，如果继续下去，迟早会升级成暴力事件。我看过太多这样的案例??丈夫从查手机开始，到限制出行，再到拳脚相加，最后是命案。你能阻止它发生，已经是最大的善。”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世界树让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处理这种‘非正常问题’？普通人解决不了的事，才需要你这样的存在。”

林克苦笑，“所以我现在是个工具人？”

“不。”苏利亚摇头，“你是选择成为守护者的那个人。区别在于，工具没有心，而你有。”

两人正说着，走廊另一头传来脚步声。詹福匆匆走来，脸色凝重。

“出事了。”他一开口就是急促的呼吸，“肯特刚刚打了电话给文森特，问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和乔迪在一起吃饭。”

林克眉头一皱，“我们明明是和罗宾一起去的皮埃尔家，文森特根本不在。”

“问题就在这儿。”詹福抹了把脸，“文森特否认了，但肯特不信。他说他‘收到了消息’，还说‘有人背叛了他’。”

“消息？”苏利亚冷笑，“他哪来的消息？昨晚我们全程封闭通讯，连卫星都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