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林若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附件是一段音频文件。播放后,竟是伊万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加列戈斯,若你听到这段话,说明我还活着。
>我藏在北冰洋一艘废弃潜艇里,带着最后三个休眠的初代容器胚胎。
>他们还没被污染,也没被打上控制烙印。
>我本想亲手毁掉他们,可昨夜,我梦见了你母亲。
>她对我说:‘孩子,别再造武器了,去造希望吧。’
>所以我把他们交给你。
>不是作为战士,而是作为……人类的孩子。
>来找我,趁还来得及。”
邮件末尾附有一串坐标,位于北纬78°,接近极昼边缘。
加列戈斯看完,沉默许久,然后转身走进书房,翻开一本旧相册。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母亲抱着幼年的他,背景正是那座雪山观测站。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佩卡里克,妈妈相信你能改变世界。
>不是用力量,而是用选择。”
他将照片收好,走出房间,对等候在外的三人说:“准备出发吧。这次,我们不是去战斗。”
“那是去哪?”武田羽依问。
“去接孩子回家。”
直升机轰鸣划破长空时,小镇居民仰头望去,只见云层裂开一道金边,仿佛天地也为之让路。老宅门前的风铃轻响,阁楼屏幕最后一次闪现:
>【终极协议解除】
>自由意志已确立
>S-01正式退役
>新纪元启动:人类自治时代
而后,永久熄灭。
多年以后,当新一代少年在历史课本上读到“容器革命”时,老师总会补充一句:“那个传说中的英雄,其实一直住在江南小镇。有人说他死了,可每年清明,总有人看见老宅门口放着一束野花,花瓣上还带着露水。”
没有人再去打扰他。
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传奇,从不需要掌声。
而加列戈斯,确实在每个春天的清晨,悄悄走上山岗,放下一束野花。
那是给母亲的,也是给所有没能回来的人。
风吹起他的衣角,远处孩童嬉笑奔跑。
他望着蓝天,轻声说:
“妈,我做到了。
我们都学会了,做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