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袄的意思很清楚。他们暂时走不了,横竖都是死,不如留在这苟延残喘一会。
“……所以不是不反抗,只是时候未到。”
牧归若有所思,小袄目光闪了闪,悄悄瞧了他们一眼:“我没这么说。”
刘二不知何时开了包裹,拿里头的石头弹子鸟雀羽毛逗着孩童们,一边逗一边怀念:“师父曾经也这么逗我玩。”
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另一边,牧归也抱着胸,拖长声:
“新账算完,我们来算旧账。三番两次反悔,怎么说都不肯信。咱这笔账该怎么处理?”
“……先欠着,”小袄眨了眨眼,“总之,他不是什么好人。这次我绝不会再信他——你的同伴去哪了?”
她急着转移话题,牧归也反应上来,这两个临阵出走的人真的消失了。
小袄上前询问,他们思索后,给出了不同答案。牧归一整合,得到如下结果。
郑徙带着她的药膏冲入某处铺子,不知得到什么答案,急匆匆地跑走了。据说铺子里那人对他出奇友善,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声“慢走”。而提到大红脸,纷纷摇头,一头雾水。
“我们没见过这个人。”
牧归心说她见到的不是人难道是鬼吗。
该问的似乎都问过了,她瞧天还没暗,直起身子。小袄瞧见她的举动,眼睛一亮。
“你要走了吗?”
“走了,”牧归走出几步,顺口问道,“我有个朋友和云遐一样,也姓云。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别看见两个相同的姓氏,就觉得他们有关系。假若我也姓牧,能证明我们有关系么?”
“我平等地支持每个人合理的决定。要改的话不是不行。”
牧归答非所问,小袄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在门口听了一下,你想查澹台家?”
“是了,还有澹台家,”牧归脚一顿,“你有办法?”
“……有。过几日,澹台家缺人手,会招工,你可以趁机进去,”小袄道,“这样我就不欠你了。”
琉璃种也是玉,血玉也是玉,没什么头绪时,四处乱晃,碰碰运气也是极好的。
从市子回来,她收拾了行囊,一路轻功,回了马车。
大理寺正牧归,该到金陵了。
……
车夫颠簸着赶路,心被金陵的风吹得拨凉。
他要将车上这位主完完整整地送到目的地。而现在,这人在某天晚上忽然消失,只留下一张字条。
他不识字,又不敢让旁人知道,只好借休息的功夫,送去给师爷瞧。师爷推了推帽子,捋着花白的胡子,蹦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