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第51章 申请哪有抢现成的来得快（第2页）

**救我**。

“不可能……”他后退一步，“如果我们都只是‘回声’，那此刻的对话又有何意义？”

“有意义。”天道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他立于走廊尽头，身影瘦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他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淡淡的血痕。

“因为‘回声’也能产生新的选择。”他停在门前，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真正的死亡不是消亡，而是重复。只要还能做出不同的决定，我们就仍存在于时间之中。”

瓦伦蒂上前扶住他：“你的生命力正在流失！你不是说封印已经完成？”

“完成了，也失败了。”天道苦笑，“我切断了主脉络，但没能彻底摧毁根源。因为它不在岛上，而在‘我们’中间。”

所有人浑身一凛。

“你是说……有人携带了核心碎片？”罗丽馥声音发紧。

“不止一人。”天道望向林渊，“你手中的种子，其实是‘时烬之心’的分裂体。它选择了你，不是因为你最强，而是因为你最像当年的我??愿意为他人说‘不’。”

林渊颤抖着伸出手，掌心那枚早已消失的种子竟再次浮现，散发着幽冷银光。

“它想重生。”苏砚喃喃，“但它需要宿主。一个足够强大、又足够纯粹的灵魂，才能承载整个时间坟场的重量。”

“所以这次试炼……是一场筛选？”瓦伦蒂怒视罗丽馥，“你们早就计划好了？用三千人的生命做祭品，选出下一个守门人？”

“不。”罗丽馥摇头，“我只是执行命令。真正的指令来自星穹理事会最高层??他们想要掌控‘时烬之根’的力量，修改一段被抹除的历史。”

“哪一段？”

“二十年前，第一次远征队覆灭的真相。”她终于说出实情，“当时带队的，是天道的父亲。他发现了岛屿的本质，试图摧毁它，却被理事会背叛，强行抽取生命力作为封印锚点。而天道……是唯一继承了‘断时血脉’的后代。”

空气凝固。

林渊看向天道，后者沉默片刻，轻轻点头。

“所以我才拒绝带队。”他说，“我知道他们会利用学员的生命力去激活残余节点。而一旦成功，过去的罪恶将被改写??那些死去的人会‘从未存在过’，包括我的父亲。”

“那你为何让林渊去？”瓦伦蒂质问。

“因为我相信他能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天道注视林渊，“而且……我也赌上了自己的命。这具身体之所以迅速衰败，是因为我在用生命维持最后一道封锁线。只要我还活着，‘时烬之渊’就无法完全开启。”

林渊双拳紧握，眼中燃起怒火。

“所以这一切，都是算计？我们的牺牲、我们的成长、我们的胜利……全是一场骗局？”

“不。”天道笑了，“你的选择是真的。那场流星雨是真的。那些解脱的灵魂也是真的。唯一虚假的，是结局尚未到来。”

他猛然抬手，指向金菊。

“它在求救，但不是向我们??是在向‘另一个林渊’呼救。那个在时间夹缝中不断轮回、承受无数次崩解之痛的‘你’。他已经尝试了三十七次，每一次都想摧毁核心，却每次都因力量不足而失败，沦为新的养料。”

林渊如遭雷击。

“你是说……我经历过那些轮回？”

“你是最后一个版本。”苏砚轻声道，“之前的你全都死了。只有这一次，因为你得到了种子，才打破了循环。”

窗外，夕阳西沉，金菊的影子再度变幻。

这一次，拼出了三个字：

**杀了我**。

林渊跪倒在地，头痛欲裂。无数画面涌入脑海：他看见自己一次次冲向巨树，一次次将种子插入根系，然后看着岛屿崩塌，自己化为灰烬；他又看见同伴们笑着拥抱他，可他们的脸渐渐褪色，变成空白人偶，口中齐声低语：“继续吧，这是你的使命。”

“这不是命运。”天道扶住他的肩膀，“这是奴役。你被‘可能性’绑架了。但记住??真正的自由，是在明知结局的情况下，依然选择走不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