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第21章 他还是忘不了第二帝国（第1页）

“死开，你挡我道了！”

一巴掌推开想要上前护驾的萨梅尔，说是异形设下的陷阱你能救我似的，赶紧给我去后面当气氛组，父亲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单论自我认知这一方面，莫德雷德还是比较纯粹的，往。。。

阿兹瑞尔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动力甲的胸甲上轻轻敲击三下，仿佛在确认自己是否还活着。他当然能走过去??可问题是，他不想走。每一步靠近忠诚誓言号，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跳舞，脚下是万丈深渊，头顶悬着断头铡。他知道莫德雷德不是庄森，但他更清楚，眼前这位即便失势、残破、被放逐于时间之外，依然是那个一手缔造第一军团、以铁血与权谋将机械教踩在脚下的战帅。

“我能走。”阿兹瑞尔低声说，声音透过喉麦传出时带着一丝沙哑，“但我建议启动神印通道，哪怕只是临时链接。我们不能冒任何风险让外界感知到这次会面的存在。”

“来不及了。”阿兹莫代从舰桥观测窗后转过身，手里依旧拎着半只炸鸡，“殿下刚刚完成最后一次能量校准，微型神印发生器只能维持七分钟的稳定连接窗口。如果你现在不走，就得再等十三小时??而那意味着我们必须重新加密信号路径，否则混沌星域的某些‘老朋友’会顺着波纹找上门来。”

阿兹瑞尔闭上眼。七分钟。七分钟内他必须穿越三百米长的真空对接通道，在无重力环境下完成身份验证、权限解码、情报交接，并确保自己的精神屏障足够坚固，以防莫德雷德顺手翻一翻他的记忆。这不像是一次觐见，更像是一场生死考试。

“开启通道。”他最终下令。

随着一声低沉的嗡鸣，忠诚誓言号外壁缓缓裂开一道缝隙，如同巨兽张开了口。一条银白色的能量桥自虚空延伸而出，精准地与暗黑天使旗舰“忏悔者之刃”的对接舱咬合。神印网络的微光在桥体表面流转，像是活物般脉动着。阿兹瑞尔踏上通道的第一步时，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压迫感??这不是物理上的重量，而是来自亚空间深处的精神潮汐。他曾听闻原体的目光能穿透灵魂，如今才真正体会到那种无所遁形的恐惧。

他一步步前行，心跳与脚步同步。

直到踏入忠诚誓言号内部，那股压力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油腻的香气。

“哟，稀客啊。”莫德雷德正坐在一张由报废伺服颅骨拼成的王座上，左手拿着一包薯片，右手握着一根改装过的数据线，插在胸口裸露的神经接口中。他的装甲残破不堪，左臂甚至直接暴露着金属骨骼，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像是燃烧着两团来自远古战场的火焰。

“你比记录里老了不少。”莫德雷德咧嘴一笑，“不过也正常，我都失踪快三千年了，你们这群小崽子能活到现在已经算命硬。”

阿兹瑞尔单膝跪地，头盔下咬紧牙关。“陛下……”

“打住。”莫德雷德挥手打断，“别叫这个称呼，听着恶心。我现在可不是什么皇帝，连个正式编制都没有，顶多算个非法占用工厂的流浪汉。”他咔嚓咬碎一片薯片，含糊道：“而且我早就死了，死在某次不该参与的内战里。现在的我只是个幽灵，一个靠偷吃亚空间零食续命的残渣。”

“可您仍是第一军团的缔造者。”阿兹瑞尔抬起头，“是我们一切荣耀与信条的源头。”

“哈！”莫德雷德猛地笑出声，震得头顶悬挂的灯泡晃了晃，“源头？你们现在搞的那一套秘密审判、自我清洗、兄弟相残，也是我定的规矩？”

“那是为了守护您的遗产……”

“放屁！”莫德雷德一掌拍在扶手上，整张王座发出刺耳的金属呻吟，“我建立第一军团是为了对外扩张，不是让你们窝里斗！看看你们现在什么样？一个个跟做贼似的东躲西藏，连母星巴尔都不敢靠近，生怕卢瑟的鬼魂半夜爬出来掐你脖子！”

阿兹瑞尔沉默。他知道莫德雷德说得没错。自从大叛乱之后，暗黑天使便陷入永无止境的追猎与隐瞒之中，为了掩盖初代堕落者的真相，他们不惜牺牲无数战士，甚至扭曲了自己的信仰体系。可这一切，真的是错的吗？

“那你告诉我。”阿兹瑞尔缓缓站起，“如果今日你是战团长，你会怎么做？”

莫德雷德眯起眼，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然后突然笑了：“我会把所有堕落者的名字刻在战舰主炮上，每一发炮弹打出一个名字，轰向混沌星域的心脏。我不否认他们的罪，也不抹去他们的存在??因为他们也曾是我的兄弟。”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真正的背叛，从来不是堕入混沌，而是忘记自己为何拔剑。”

阿兹瑞尔心头一震。

就在这时，警报突响。红光闪烁，整个舰桥瞬间进入战备状态。

“怎么回事？”莫德雷德抓起桌边的战术平板，眉头皱起。

“侦测到高维波动。”阿兹莫代冲进来，脸上第一次露出凝重神色，“坐标锁定在阿尔福雷德星系边缘，一艘未登记的战列舰正在脱离亚空间跃迁。型号……是寂静王庭级。”

莫德雷德瞳孔骤缩。“不可能……那船早在一万年前就被拆解了。”

“但它现在出现了。”阿兹莫代沉声道，“而且它的航向直指这里。”

空气仿佛冻结。

寂静王庭级，曾是帝国最神秘的情报舰队旗舰，专门负责监控原体动向。它的出现，意味着帝皇直属监察系统仍在运作??或者，有人伪造了它的信号。

“是谁？”阿兹瑞尔问。

莫德雷德没回答，而是猛地扯下胸口的数据线，站起身来。他的动作虽显疲惫，但气势如刀出鞘。“不管是谁，敢来找我麻烦，就得做好被反杀的准备。”他环视四周，“神印网络恢复了吗？”

“刚完成初步调试，仅支持短距离量子通讯。”

“够了。”莫德雷德冷笑，“给我接通汤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