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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好”不仅是他们发生关系这件事本身,而是因为别的东西赋予了它更好的东西。

外面天快要亮了,新年的第一天,他们在狂欢。

后来,天亮的时候,林在堂对他说:“吴裳,不如我们结婚吧?”

吴裳愣了一下,借着微光看他,下意识说:“好啊。”

第69章言尽此,空余恨

鸡汤面煮烂了

随着水溢出来

弄脏了灶台

——2019年8月吴裳《火烧最后一把骨头》

这天晚上,吴裳听许姐姐讲了一个离婚的故事。

这是2019年的仲夏,海洲的潮热正式开始,千溪的海风也夹带着热浪,一浪又一浪,将人吹得昏昏沉沉,要死了似的。这是最难熬的时候,一旦出了家门,就像肉被扔进热锅里被蒸煮一番,过一会儿就熟透了。

她们约了很久,终于能碰一次面。但因为情绪都低落,选来选去,不知该吃什么,就约在许姐姐的咖啡店喝点小酒。

咖啡店升级了,在门口申请了露天位,摆着露营的桌椅,电风扇吹着凉冰,在这样的夜晚格外稀缺。

她们三个人就坐在咖啡馆的露天位置,吃着小烧烤。海洲人对烧烤的感情不算深,偶尔吃一次,过个瘾罢了。

许姐姐刚从南法回来,整个人也带着热浪。她带回了一个南法的男人,此时那人正在咖啡馆里被一众年轻人围着观摩。

露天位挂着彩灯,电风扇吹冰,配上夏夜的晚风,在海洲算是顶级“资源位”。倘若不是提前预留,吴裳也享受不了这等待遇。

许姐姐被晒黑了,戴着一对巨大的银耳环,头发剪很短,风一吹发丝就盖到脸上。

“我的天,我快50岁的时候能不能有这样的状态啊!”宋景说:“好美啊,就连细纹都美。”吴裳和宋景总是私下羡慕许姐姐,觉得她这一生很畅快、很自由,好像不曾为什么事伤心过。

许姐姐学俏女郎吹了一下头发,指着里面的南法男人问:“这个怎么样?年纪轻,很懂浪漫啊。每天都嘟着嘴巴要亲,亲亲这里、亲亲那里,有时我很新鲜,亲一下,有时我很烦,让他离我远点…”

“很好啊。”吴裳说:“法国男人那种说不出的感觉…”

“要跟我结婚呢。”许姐姐说:“吓得我当天收拾行李就跑了,他倒好,追过来了。追过来也好,他跟裳裳一样爱做咖啡,还不要工资…能从早干到晚,像牲口似的。我想请这样的免费劳力也很难…”

吴裳的鸡尾酒差点呛出来,拍打了许姐姐一下,表达自己的抗议:“我不要钱是因为我要报答你,换一个人你看我要不要哇?我要死他啊!”

这时许姐姐忽然说:“我一个年纪相当的好朋友离婚了,闹得很大。”

“怎么个大法?”宋景好奇地放下酒杯,凑上前去睁大了眼睛听。

“就是离完了也觉得人生没意思的那种大。”许姐姐说:“你们知道吗?人在经历一次凤凰浴火以后,很久才会重生。我那个朋友啊,离婚时候彻底撕破了脸,把对方说得一文不值,财产争夺、两家人大打出手闹到法庭,最后是走法院判的离婚。判决下来的一瞬间,我朋友没有别人说的那种重生的感觉,她觉得那火要把她最后一点骨头烧成渣了。”

“她觉得自己那么长的岁月呀,枉付了,蹉跎了,觉得自己瞎了眼。又恨自己懦弱,没能及时抽身。总之,就是怀疑自己。”许姐姐摆弄着自己的耳环,以她人生的智慧之眼看看吴裳,再看看宋景。

“然后呢?怎么重生的?”宋景又问。

许姐姐耸耸肩:“就是那样,一点点找回失去的。但失去的很难找回了。所以她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唯有不在乎,才能痛快。”

吴裳始终没有说话。

她知道她是恨林在堂的,她在想,当他们真正开始清算那天,是不是也会闹到这步田地呢?林在堂不会的吧?他是一个喜欢体面的人,他对这些东西都嗤之以鼻。但他也同时是一个商人,他会为了利益找到两全法。她仍会有错觉,林在堂不会与她斗那么惨烈。

咖啡厅里的南法小伙对许姐姐微笑,许姐姐回一下,说:“诶?你们想知道那个朋友是谁吗?”

“谁啊?我们认识吗?”宋景问。

许姐姐指着自己的鼻尖笑着说:“我啊!你们看我骗了你们很久,其实我不是一出生就现在这个样子的。”

吴裳和宋景都震惊地看着许姐姐。

她们其实听说过很多许姐姐的人生版本,有人说她是不婚主义者,她自己也这么说过;也有人说她离过婚,但她们觉得那是谣言。她们并没深究过许姐姐的过去,因为她们相识时许姐姐就是那样了:智慧、敏锐、善良、洒脱。

今天许姐姐自己揭开了她的谜底,这令人意外。这时许姐姐靠向椅背,叹了口气说:“哎,喝多了,喝多了,怎么说起这些了呢?”

宋景就哧哧笑起来,拍了下吴裳肩膀说:“你看,你跟许姐姐是不是拿了一个剧本!”

吴裳点点头:“差点以为许姐姐说的那个朋友是我。”

“那且看吧?”许姐姐说:“不到真正的时刻,都探不到对方的底线。看看那底线会不会让你失望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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