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裳回头看着林在堂:“你倒是进入状况很快。”
“有你快吗?”
“比我慢点,但也不错了。”吴裳捏住他的脸:“林在堂,我发现你这个人很会装。你平常跟正人君子一样,但其实内心里阴坏得狠。私下里你其实很色。”
林在堂有点震惊:“我?色吗?”
吴裳笃定地点头:“你这种人,最色了。比那些张口闭口开黄腔的男人还要色。”
林在堂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色”,也不知吴裳口中的“色”是好话还是坏话。
吴裳见他没有动静,干脆转过身去捧着他的脸。她谈恋爱心情好的时候,会喜欢跟男人亲近一会儿。但有时候,她觉得男人很讨厌。她不愿意跟男人聊天,在她的心中,大多数男人都是肤浅的。有时他们刚开口说了两句话,她就想撕烂他的嘴巴。一般这个时候她就会说:“别说啦,亲亲吧。”
她对林在堂有另一种心情,她倒是愿意跟他多聊聊,也想跟他亲亲。林在堂是有阅历的人,他不肤浅也不浮夸,有时听他讲讲他对事物的看法和思考,会让她觉得他是一个有魅力的人。
“亲亲。”吴裳撅起嘴巴,亲了林在堂一口,接着抱怨:“苦。”
林在堂不说话,只是按着她,腾出一只手为自己倒了一口茶故意要喂她。吴裳摇着头躲避,说他是变态,但她哪里扭得过林在堂,被迫喝下了茶,接受了他滚烫的舌头。
吴裳正在生理期,这样介于单纯和色欲之间的亲吻令人着迷,林在堂的手攀上了她的心口,她抱紧了他脖子。
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吴裳身子微微后仰,看着林在堂。
“有话说?”林在堂说:“你这样看着我,让我觉得我像个傻子。”
“我想去露营。”吴裳突然说:“我还没有露营过。”
“现在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林在堂说:“时间来不及了。”
吴裳指着开满鲜花的院子说:“这里,你给我搭帐篷。”
她并不觉得林在堂会同意,她只是闹着玩。可是林在堂却将她抱起来丢到沙发上,揉揉手腕晃晃脖子,好像要大干一场的样子:“我现在给你搭,你给我等着。”
说完就出去搭帐篷了。
吴裳坐在小凳子上吃冰棍儿,看林在堂动作娴熟地忙碌。她挺喜欢看林在堂劳动,因为他干活很有条理,很有脑子,不像很多人那样慌张。
冰棍儿快吃完的时候,帐篷搭完了,天气阴了,好像要下雨。
林在堂不许她进去,他开始往帐篷里倒腾东西,一趟又一趟。等吴裳走进去的时候,她看到帐篷里有一个小小的家。
“睡吧。”林在堂说:“以后咱俩吵架你就住帐篷。”
“你怎么不住?”
“你不是喜欢吗?”
吴裳好开心,跑上楼去洗漱,然后抱着一个毛绒玩具香喷喷地回到帐篷,林在堂这个变态在里面支起了茶桌。吴裳不开心了,指着外面说:“你给我出去,这是我的帐篷,我不许它有茶味。”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帐篷拆了?”林在堂威胁她:“不许说话了。”
吴裳哼了一声,躺到床垫上。
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落在帐篷上,仔细听,那是有韵律的,那么好听。她感觉自己虽然在家门口,但又好像是在旅行,那感觉很微妙。
“我原来见你开着皮卡车,后斗里拉着很多装备。从我们咖啡店门前过的时候很拉风。好多小女孩趴在窗户上看你。”吴裳翻个身,趴在床上,仰起下巴看着林在堂:“你现在怎么不去啦?”
林在堂没有跟吴裳说露营是孟若星喜欢的。孟若星闲不住,只要他有一点空闲,她就要求出门。她说人的时间要浪费在山野里,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而不是床上。
分手后林在堂没有再去过了,因为他太忙了,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如果有时间,他宁愿在床上躺着。
“你喜欢露营吗?”林在堂问吴裳。
“很奇妙。”吴裳说:“但说实话,我好像还没学会这样悠闲地生活。我不是一个懂生活的人。”
“你的时间都用来动脑子了。”林在堂朝她丢一颗开心果:“你挺厉害的吴裳。你把那些设计师按在星光大厦里签合作合同那天,真的让人意外。”
“那天啊…”吴裳傻笑一声:“不值一提。”
她说完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了。林在堂就关了小露营灯走了。
帐篷里漆黑一片,花园里的花香幽幽的,雨声潺潺的,吴裳就这么睡了。
后来迷迷糊糊察觉到有人进了帐篷,她心想:遭贼了!但她的眼皮很沉,就这么没有防备地睡去了。半夜被尿憋醒,看到睡在旁边的林在堂,吴裳吓了一跳。她不知林在堂为什么要跟进帐篷,就动腿踢他:“喂!喂!你给我起来!”
林在堂睁着惺忪的眼,一边下意识伸手去摸眼镜,一边问吴裳:“怎么了?”
“你为什么也来这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