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淮桉也不是很熟,但打过几次照面,”厉书宜回忆着仅有的几次和沈淮桉接触的场景,“他对人有礼貌,但特别疏离,像一朵高岭之花,脸帅,但给人一种很难接近的感觉。”
“谁?谁高岭之花?”听厉书宜的描述,舒悦怀疑她认识了一个假的沈淮桉,“沈淮桉要是高岭之花,那这岭可太低了,海拔不到一米吧。”
厉书宜被舒悦的形容逗乐,低眉浅笑,接着刚才的话道:“昨天我和他一起在老师办公室等着拿奖状,和我们一起的,有几个其他班级的女同学,大概觉得是沈淮桉长得好看,那几个女孩主动和他搭话,沈淮桉倒是彬彬有礼地回着她们的话,但一看就不走心,神态也特别淡漠,一点也不像和你在一起时……”
厉书宜看着舒悦,停顿一下,想着用什么词来形容沈淮桉对舒悦的态度比较合适。
舒悦却因为厉书宜这一停,心高高提起,不禁有些期待。
沈淮桉对她是不一样的吗?
她满怀希冀,然后听见厉书宜认真道:“不像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话多又密,我之前也听过你们俩说话,真没看出来,他怼人还挺厉害的。”
舒悦:“……”
厉书宜看了看舒悦,补一句:“你也是,在沈淮桉面前像变了个人,怼起人来也毫不留情。”
“……”
听完厉书宜的话,舒悦满满的期待像是被人戳破的气球,一下子泄气落了空。
这么听下来,沈淮桉对她也没什么特别的。
在沈淮桉的眼里,她与别人的区别,不过是沈淮桉看她更不顺眼,一见面就和她打嘴架而已。
相比之下,舒悦反倒希望沈淮桉礼貌点对她,这样最起码证明沈淮桉把她当成普通同学,而不是一个水火不容的死对头。
舒悦叹口气,语气轻的快要听不见:“大概是,我们俩八字不合,看彼此不怼就难受吧。”
厉书宜没带钥匙,在学校里等她妈妈一起回去,舒悦和她说声拜拜,独自一人出校。
经过校门口的垃圾桶,舒悦掏出兜里的手稿打算扔进去。
拿起那份手稿,舒悦忽然很想打开看看,沈淮写在白纸的字和黑板的有什么区别。
她展开折叠的A4纸。
白纸上是沈淮桉用铅笔写的艺术字,和他平时利落有力的连笔字不同,这张纸上的字圆滚滚的,东倒西歪,可爱且美观。
纸张右下角,还画了一只带着蝴蝶结的小猫,耳朵和她误送沈淮桉的Q。Q挂件一模一样。
沈淮桉写这种和自己性格大相径庭的可爱字体时,一定是板着脸的。
还画了一只小猫,这也太不像他了!
舒悦简单想象了一下那种反差萌的场景,忍俊不禁。
她忽然有些舍不得扔。
她不清楚对这份手稿的不舍之情源自哪里,反正,她遵从了自己的内心,把纸张叠好重新揣进兜里。
傍晚的风很大,吹着枯树枝疯狂乱动。
舒悦迎着风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想,她会留下沈淮桉送她的手稿,大概是想留一份他的黑历史,之后可以捉弄他吧。
——
晚上吃饭,孙雯洁和舒悦聊着这次期中考试的事情。
舒志远也在场,一家三口很难得的齐聚在一张桌上吃饭。
舒志远给舒悦夹菜,舒悦看着舒志远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才发觉她已经很久没见到舒志远了。
上次见他,还是刚放十一长假那天。
自那之后,舒志远再也没来过这个租的房子,细细数来,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
饭后,舒悦窝进沙发看电视,孙雯洁边捡碗边叫她一声,让她自己把握时间,只能看半个小时。
舒悦喝着汽水:“知道了。”
舒悦自律性强,约莫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立刻关电视回卧室写作业。
进屋前,孙雯洁对舒悦道:“明天放学我去学校接你,这周末你姥姥过生日,六十六大寿,咱们回去看她。”
舒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