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峻:“昂,也怪我,你们要不是为了帮我出头也不会弄一身水,昨天晚上降温,淮桉他穿着短袖湿球服,还淋了雨,晚上回寝就烧起来了,你说他傻不傻悦姐,怎么就不像我这么聪明,知道把校服套球服外面呢?”
舒悦:“……”
沈淮桉不是不聪明,而是把外套给了她。
舒悦看向赛场上的沈淮桉。
他飞驰在两队之间,投进一个三分球。
恣意明快的姿态,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个病人。
一种不明感觉裹挟着舒悦,有些甜甜的欣喜,又带着沉重的担忧,像是两种颜色不同的颜料混在一块,给情绪染上厚重的色彩,混淆着她的感受。
她把这些复杂的情感全部归咎于愧疚。
上半场比赛接近尾声,参赛的同学中场休息。
沈淮桉扶着头坐在地上。
杜明煦拿给他一瓶矿泉水:“行不行啊老沈,难受就回去休息吧,你这半场打的挺厉害,落下七班十几分,下半场我们能摆平。”
沈淮桉拧开水喝了一口:“死不了。”
看台处,童峻匆忙跑下座位去看沈淮桉的情况。
舒悦没再犹豫,跟在童峻身后。
头痛欲裂,身上像被火烧似的滚烫,沈淮桉闭上眼,抓着头发缓解疼痛感。
忽然,熟悉的馨香袭来,一只冰凉柔软的手撩起他的头发,覆在他的额头上。
沈淮桉倏地睁眼。
舒悦蹲在他面前,用手心试探他的温度,那双干净澄澈的双眸紧张地盯着他。
她离他不足一指的距离,两人的呼吸声交错在一起。
沈淮桉没躲开舒悦的手,只是不太自然地别开眼。
不正常的热度灼着舒悦的掌心,她拽起沈淮桉:“别比赛了,回去吃药,快点!”
舒悦扯着沈淮桉的胳膊,生拉硬拽,誓死要把他从赛场拖走,童峻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害怕沈淮桉狗脾气上来甩开舒悦。
可现实却是,沈淮桉听话地站起来,没让舒悦费一点力气。
童峻目瞪口呆,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他悦姐好像有净化功能,淮桉这匹充满野性的狼被她抚摸额头之后,秒变温顺大金毛。
舒悦扶着沈淮桉的手臂往赛场外走,回头叫上呆在原地的童峻:“走吧。”
“来了来了!”
治沈淮桉,还得是他悦姐。
悦姐牛x!
去出口要经过七班的休息区,三人路过那里时,许维安看见舒悦,冲她喊道:“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
沈淮桉脚步一顿。
舒悦一心在沈淮桉身上,敷衍地点了点头。
童峻向沈淮桉道:“悦姐什么时候和许维安这么熟了?”
沈淮桉敛着眼皮扫一眼许维安,抬起胳膊,摆脱舒悦的搀扶,转身返回赛场。
舒悦和童峻懵懵地对视一眼,一起追赶沈淮桉。
沈淮桉长腿迈的太快,舒悦小跑才赶上他:“你不是答应我回去休息吗?又干嘛去?”
童峻:“是啊,你烧还没退呢别逞强,你上半场都赢那么多分了,七班肯定追不上!”
沈淮桉没搭理他们俩,快步走到赛场。
下半场比赛马上开始,杜明煦正和替补队员讲策略,看见沈淮桉回来,也懵了:“什么情况?你不是去医务室了吗?”
沈淮桉看着替补他的人:“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