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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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姜斯来了点兴趣，将图片放大浏览了片刻，问道：“你要水陆画什么用途？”

nbsp;nbsp;nbsp;nbsp;老赵觉得打字说不清，直接换成电话，“我要水陆画还能是玩吗？当然是有用了。”

nbsp;nbsp;nbsp;nbsp;姜斯沉默几秒后，给他解释：“水陆画分成祭神和祭鬼，根据做的水陆道场不同，绘制的水陆画内容也不同。你是哪种祭祀？”

nbsp;nbsp;nbsp;nbsp;“哈哈哈，是这样啊，我误会了。”老赵笑了两声，缓和尴尬的情绪，“是祭奠家里的先人用的。这不是马上重阳节了，我家打算办场大的道场，去去今年的霉气。你可替我保密点，毕竟我这是公职，这不好对别人讲的啊。”

nbsp;nbsp;nbsp;nbsp;姜斯“嗯”了一声，“画倒是能画，你想要哪种呢？多大尺寸的，手绘还是板绘？”

nbsp;nbsp;nbsp;nbsp;老赵疑惑：“这玩意也能电子版的？”

nbsp;nbsp;nbsp;nbsp;“这都现代化社会了，电子香都普及了，这水陆画有电子版怎么了？何况电子版的你可以无限次打印，手绘容易坏损。你想想要是在家里没收好，让孩子摸了碰了打湿了，就还得重新画。”

nbsp;nbsp;nbsp;nbsp;“那行，我要最大的，一人高那种。”老赵一心化解自己的霉气，“钱的事不用担心，我只要最好的！”

nbsp;nbsp;nbsp;nbsp;姜斯应下：“可以，一会我把定价发给你。”

nbsp;nbsp;nbsp;nbsp;正要挂电话时，老赵忙不迭补充了句：“你用什么软件画的？我听小罗说现在很流行那个什么P、P——”

nbsp;nbsp;nbsp;nbsp;“PS。”

nbsp;nbsp;nbsp;nbsp;“不是，比这个字母多，是两个单词。”

nbsp;nbsp;nbsp;nbsp;姜斯恍然：“Phh？”

nbsp;nbsp;nbsp;nbsp;“啊对对对，是这个，这个更专业。”

nbsp;nbsp;nbsp;nbsp;想到以前工作时见到的甲方，姜斯面无表情道：“用这个得加钱。”

nbsp;nbsp;nbsp;nbsp;老赵这下更放心了，“加钱没问题，但是一定要画好，东西都要最好的。”

nbsp;nbsp;nbsp;nbsp;姜斯：“”

nbsp;nbsp;nbsp;nbsp;他难得升起点欺骗老人的愧疚感。

nbsp;nbsp;nbsp;nbsp;和司机道谢后，姜斯捧着证书和锦旗下来，慢悠悠刚走进小区门口，忽地看见楼下的路灯站了个人，影子被拖得无限长，没入路边绿化带。

nbsp;nbsp;nbsp;nbsp;这是姜斯兀自一顿，随即快步走过去。腾不出手捂他眼睛，便用一只被风吹得冰凉的手往他脖间去摸，笑吟吟问道：“怎么来了也不打电话？在这等着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你——”海棣阴沉的脸色瞬间转晴，将他的手握在手心，无奈道：“想来个惊喜，碰巧你不在家，就在楼下等了会。”

nbsp;nbsp;nbsp;nbsp;几天前，他被海夫人叫回宁市处理点公事，下午才下飞机，一落地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不想却吃了个闭门羹。

nbsp;nbsp;nbsp;nbsp;“那真不巧，下午被沈笏叫走帮了个忙。”姜斯边说边把证书锦旗往他面前晃了晃，“人俑和随侯珠都交了上去，石单行不在，沈笏他们对外只能先找我当这个捐赠人应付。”

nbsp;nbsp;nbsp;nbsp;“石单行死了？”海棣才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况，“被婴头蛊杀的？”

nbsp;nbsp;nbsp;nbsp;“嗯。”姜斯：“你看起来完全不惊讶啊。”

nbsp;nbsp;nbsp;nbsp;“早猜到了。”海棣捂着他的手，漠然道：“知道他身体里有随侯珠后，我就知道他就算躲过这劫也会死在别人手里。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随侯珠的秘密隐藏不下去，他又没有自保能力，早晚都得死。”

nbsp;nbsp;nbsp;nbsp;“也是。”姜斯叹了口气，转而又问：“阿姨怎么样？你回去还顺利吧。”

nbsp;nbsp;nbsp;nbsp;“不是什么大事，都处理好了。”海棣牵着他上楼，“你明天有空吗？”

nbsp;nbsp;nbsp;nbsp;昏暗的楼道声控灯被他一句话瞬间点亮，电梯显示正在下楼。两人站了会等电梯。

nbsp;nbsp;nbsp;nbsp;“应该没事吧。”姜斯犹犹豫豫，没想到有什么急事要去忙。

nbsp;nbsp;nbsp;nbsp;“那就好。”海棣撂下句不明不白的话，实在让姜斯摸不着头脑，想出声追问，电梯在此时“叮”一声开了门。

nbsp;nbsp;nbsp;nbsp;等电梯再开门时，姜斯已经有些发丝凌乱，手中的证书的锦旗洒了一地，将将把手松开，去拿钥匙准备开门。

nbsp;nbsp;nbsp;nbsp;海棣倚着电梯壁，伸手去拽人。姜斯避开他的手，瞋了一眼，“你记得把东西捡起来。”

nbsp;nbsp;nbsp;nbsp;“啧。”趁着电梯没关门运行，海棣弯腰将东西捡起，跟了上去。

nbsp;nbsp;nbsp;nbsp;刚进去，便把人抵在门边。手指抹了下姜斯唇边的水渍，低声笑道：“斯斯，你刚才好热情啊。”

nbsp;nbsp;nbsp;nbsp;姜斯微怔，半眯起眼睛，纤长的眼睫遮住了眸中流转的光，“你叫我什么？”

nbsp;nbsp;nbsp;nbsp;“斯斯。”海棣勾着他的头发自问自答：“那叫什么？阿斯？还是小斯”

nbsp;nbsp;nbsp;nbsp;话没说完，他自己先笑了，“这个不好听，再换个，等我想想。”

nbsp;nbsp;nbsp;nbsp;“我有个好提议。”姜斯一本正经道：“你凑再近点，我告诉你。”

nbsp;nbsp;nbsp;nbsp;海棣顺着他话低头附耳，温热的唇瓣擦过他的耳侧，一声低语，“叫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