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等胤禛从府外回来和用晚膳的间隙,李氏抽空还和虞燕讲了两桩府里发生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第一件是关于管家权的。
nbsp;nbsp;nbsp;nbsp;原本雍亲王府的管家权都以给虞燕练手为由送在前院,但是如今她长住公主府,所以胤禛干脆就把库房钥匙一分为三送到了福晋和两个侧福晋手里。
nbsp;nbsp;nbsp;nbsp;结果不知道年侧福晋那边怎么突然招了胤禛的厌恶,管家权直接被收走,账册和钥匙全部都送到了正院。李氏一直贯彻着不和福晋打擂台的思想这么多年,见状干脆也把钥匙都送回去了。
nbsp;nbsp;nbsp;nbsp;自从弘晖去世后福晋吃斋念佛多年,那股原来的气性都淡薄了不少,如今她虽然养着弘昼,却压根儿不像弘晖在的时候那样提前给他开蒙,反倒是让他由着小孩子的天性到处撒欢乱跑,因为这事儿耿氏还偷偷私底下抹过几次眼泪,觉得福晋要把孩子养废了。
nbsp;nbsp;nbsp;nbsp;第二件是则是关于福惠的。
nbsp;nbsp;nbsp;nbsp;“六阿哥身子骨一直不好,因为这件事情王爷一直拖着没给他起正式的名字,只是福惠福惠的喊着,年侧福晋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跟王爷大吵了一架,她的意思是起不起名和身子骨好不好没有干系。”
nbsp;nbsp;nbsp;nbsp;虞燕实在有些搞不懂年若初心里在想什么:“后来呢?名字起了吗?”
nbsp;nbsp;nbsp;nbsp;李氏点点头:“你阿玛被她日日夜夜的说估计是闹得有些烦了,干脆写了好几个字给她,让她自个儿挑。”
nbsp;nbsp;nbsp;nbsp;虞燕好奇道:“那如今福惠叫什么名儿?”
nbsp;nbsp;nbsp;nbsp;“大名叫弘历。”
nbsp;nbsp;nbsp;nbsp;李氏说完就看到女儿惊诧的眼神,她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道:“这名我看着远不如王爷原先准备的弘晟,也不知道为什么年侧福晋铁了心就要定这个名字。”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一定要叫这个名字?因为这可是未来乾隆皇帝的名字。
nbsp;nbsp;nbsp;nbsp;但是他们现在所处的历史又不一定能和真实的历史重合,换句话说,年若初怎么才能够保证她生下的这个名叫弘历的孩子就一定会成为日后的乾隆皇帝呢?
nbsp;nbsp;nbsp;nbsp;“不过自从起了名字之后,六阿哥的身体也没有好转到哪去,一直都是病病歪歪的将养着,现在怎么说也有两三岁了,据说连地都没怎么下过。”李氏说到这里也有些唏嘘。
nbsp;nbsp;nbsp;nbsp;她们还在小声交谈着,坐在门口听这些家里长短已经有些无聊的弘昐一眼就看见了从外面走进来的胤禛,他连忙小跑上前:“阿玛!”
nbsp;nbsp;nbsp;nbsp;胤禛这些天的心情其实一直算不上好,八阿哥的爵位被一撸到底,虽然其中有他作局的缘故在,但同样也是因为康熙这段日子以来越来越容易暴怒的脾气,如今整个朝堂上官员们都战战兢兢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nbsp;nbsp;nbsp;nbsp;他多少也被影响到了一点。
nbsp;nbsp;nbsp;nbsp;但是回了后院胤禛还是迅速转变了自己的情绪,这张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带上了一丝柔和的笑意,朝着虞燕关心道:“回来了要不要在王府多住两天?你弟弟们还有你额娘都
nbsp;nbsp;nbsp;nbsp;很想你。”
nbsp;nbsp;nbsp;nbsp;“那阿玛呢?阿玛就不想额林珠了嘛?”虞燕笑嘻嘻地挽上他的手。
nbsp;nbsp;nbsp;nbsp;“自然也想。”胤禛看着女儿越来越高的个子,在心底又算了一下她的年纪,心中忧虑更甚。
nbsp;nbsp;nbsp;nbsp;虽说先前额林珠已经在汗阿玛面前为自己争取到了婚事自主的权益,但是随着汗阿玛日复一日的衰老,万一哪一日他的记忆开始模糊,把这件事给忘了,到时候随意给女儿指桩婚事,那可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了。
nbsp;nbsp;nbsp;nbsp;想到这里,胤禛不自觉地又开始在心底盘算自己手底下那些门人家中有没有出类拔萃、性情和顺、容颜上佳的少年人。
nbsp;nbsp;nbsp;nbsp;但是他转念一想,那些人家中多半是是包衣出身,从身份上来说与额林珠相差甚远。
nbsp;nbsp;nbsp;nbsp;他的女儿自然配得上世上最好的男子。
nbsp;nbsp;nbsp;nbsp;虞燕是没想到自家阿玛已经考虑得这么长远了,在她看来自己十五岁都没到,只能说还是个孩子,婚事这种至少怎么说都要等到十八以后再来想。
nbsp;nbsp;nbsp;nbsp;故此等在李氏那边用完膳后,她就跟胤禛身后进了他的书房,主要是关于先前将法保留在天津时处理的王世昌盐税一事。
nbsp;nbsp;nbsp;nbsp;“你那侍卫还算得上机灵,日后倒是可以多提拔提拔。”胤禛先是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接着道,“盐税这个东西汗阿玛肯定是知道有蹊跷在里面的,从前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这次王家做得太明显了一些,再加上当时后宫中因为高庶妃的五彩镯子一事闹出了不小的风波,所以才被严抓了。”
nbsp;nbsp;nbsp;nbsp;“那八叔那边呢?”虞燕问道,“他可是先前主管内务府的,大部分出去做盐商的包衣都跟他有点香火情。”
nbsp;nbsp;nbsp;nbsp;“汗阿玛那斥责完八弟后就像是把这件事情揭过了,听宫里的娘娘说汗阿玛如今身子骨似乎出了点小毛病,这段时间太医院那边一直在忙着煎药,只是具体出了什么问题,乾清宫那边都是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出来。”
nbsp;nbsp;nbsp;nbsp;皇上的脉案基本上都不会放在太医院,所以哪怕他们这些做儿子都知道自家阿玛身子出了问题,却也不好随意探听,尤其是在如今康熙越来越多多疑的情况下,一旦谈论到身体状况的事情,基本上都要被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
nbsp;nbsp;nbsp;nbsp;而在乾清宫服侍的那些太监宫女这段时间以来,那真是把自己当成了聋子和瞎子,巴不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乾清宫中康熙正在看两广总督递上来的折子,里面写的就是虞燕遣派石阳在广州那边新办女学和收集闺秀诗作的事。
nbsp;nbsp;nbsp;nbsp;这些都是从前温宪还在的时候做过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人一旦年纪大了就会开始忆往昔,就连康熙这样的皇帝也不例外。
nbsp;nbsp;nbsp;nbsp;他扶了扶造办处送来的眼镜,觉得自己的眼睛确实越来越差了,看着折子上的那些蝇头小楷只觉得头昏脑胀。
nbsp;nbsp;nbsp;nbsp;“额林珠回京了没?”他幽幽道。
nbsp;nbsp;nbsp;nbsp;梁九功低着脑袋:“回万岁爷,格格回京一个多月了,如今上书房那边应当刚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