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赵学安点了一支烟,眸光晦涩。
新年是个喜庆的日子。
阖家欢乐。
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喜庆,就像姜凉萍一家。
残疾的父母,含辛茹苦培育了一个大学生,就这样被刀疤黄畜生毁了,得多心疼呀!
……
中午。
医院。
刚走到病房门口,赵学安便听到哭泣声,断断续续。
声音不大,直戳心窝。
这是底层人的无助!
若不是赵学安,姜凉萍被玷污了也就被玷污了,不说公道,可能连赔偿都没有。
正因为如此,赵学安才想走得更高更远,无惧粉身碎骨。
“咳咳。”
轻咳两声后,赵学安等了几秒,推开了病房的门。
不大的病房内,两位老人连忙站起。
就像之前得到的信息一样,姜父是个瘸子,姜母是个瞎子。
“伯父,伯母,我是赵学安,桑瑜县常务副县长。”
“也是凉萍的朋友!”
大多数时候,赵学安面对陌生人时,都会锋芒毕露,不近人情。
今天不同,他把姿态压了又压。
“是县长……”姜母两只胳膊向前,颤巍巍摸索。
赵学安轻轻握住对方。
姜母的手,干瘪且坚硬,一看就是常年劳作造成的。
“县长,县长,县长……”
姜母喊了三声县长,开始哽咽,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赵学安深吸一口气,看向姜凉萍。
姜凉萍泪眼婆娑。
“赵常务,我想回家。”
“好。”赵学安点点头,“还有什么要求,我全部满足你。”
“我想上班,早点上班,早点挣钱,挣很多钱。”
“好,我答应,还有呢?”
“我想给我爸买根拐棍,能提醒时间的那种,还想给我妈买个棉袄,红色的。”
“没问题,还有呢?”
“我还想……对不起,赵常务,我没听你的话,给你惹麻烦了。”姜凉萍咬着唇,唇边渗出血。
赵学安深呼吸。
为什么是这样呢?
他以为,再见到姜凉萍时,对方会抱怨世道的不公,会咬牙切齿咒骂。
偏偏不是如此。
她只想挣钱,只想爸妈好一点,也想赵学安好一点,至少……别那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