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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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算是吧。”你对他微笑，日落色的上午阳光从你的眼睛里折射到他的眼睛里，你自觉邪恶：“欧洲以前有个组织【清算人】，它们就干这个起家，积攒了很多钱，也有了许多上流人际关系。”

nbsp;nbsp;nbsp;nbsp;你简单说明了司辰昕旦和清算人的关系，等到夏油杰追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方法的时候，你反而又讲起了你和前任一死一活的爱情故事：

nbsp;nbsp;nbsp;nbsp;“后来我们吵了一架，再后来他在一场60年代的大火里去世了。猜猜是谁放的？”

nbsp;nbsp;nbsp;nbsp;夏油杰是这样猜测的：“他是这个组织的相关干部，你取代了他的位置？”

nbsp;nbsp;nbsp;nbsp;“嗯……”调子起的太高了，而且夏油杰对你这个厂工出身的亚洲脸也太寄予厚望，你脸上保持神秘微笑：“秘密，反正我就是学会了。”

nbsp;nbsp;nbsp;nbsp;不管怎么说，能被人高估不算坏事。你伪装成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很能取信于他。

nbsp;nbsp;nbsp;nbsp;夏油杰接着猜：“然后你就是依此成为长生者的，是吗？”

nbsp;nbsp;nbsp;nbsp;“并非如此，长生者和清算人属于两个不同的体系，后者只是单纯的以物易物，前者是邪恶版本的得道成仙。”你接着和他讲了关于漫宿中的一些知识，让他明白区别究竟在何处。

nbsp;nbsp;nbsp;nbsp;至少比来的时候，夏油杰如他所说，又对你多了解一点。

nbsp;nbsp;nbsp;nbsp;在更南一点的海岸上，这里还有沙滩，你还看见了租借冲浪板的小摊，目前处于歇业状态。属于这个海岛的经济季节还未到来。

nbsp;nbsp;nbsp;nbsp;“这里更蓝，比长水藻的绿色海域看起来更漂亮。”渐变的玻璃海洋更接近你在电视里看到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所以……你为什么要到日本来呢？”他提出了根据你给的信息无法回答的问题。

nbsp;nbsp;nbsp;nbsp;“高专的时候不就和你说了，追杀。后来发现并没有人在追杀我，但我确实得罪了他……”但是很快，你就不会再担心伊泽姆了，“你应该听出来我们的职场生态不算好了，不转型死路一条。现在我换了个司辰信奉。倒不如说，你竟然没发现我的气质转变么？”

nbsp;nbsp;nbsp;nbsp;夏油杰看着你，试图找出能形容你的词汇：“你现在更……火气大。”思前想后他就说出这种话。

nbsp;nbsp;nbsp;nbsp;“喂。”你弯下腰来抠起一把潮湿的金沙，往他身上砸：“你说谁火气大？”

nbsp;nbsp;nbsp;nbsp;他躲开了，往前一步握住你的手，仔细帮你清理沾到的沙子：“你以前更冷淡，内敛。神秘到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很危险。”

nbsp;nbsp;nbsp;nbsp;你说：“我现在也很危险。”

nbsp;nbsp;nbsp;nbsp;“是是是，教主大人。”

nbsp;nbsp;nbsp;nbsp;“呃……”你卡壳了，“不是，你这张脸说这个……”你偏过头去，“好违和。”

nbsp;nbsp;nbsp;nbsp;“我这张脸？怎么了吗，说起来昨天那个时候你也很惊讶。”

nbsp;nbsp;nbsp;nbsp;让夏油杰思考是你现在最不想做的事，你拽住他胳膊：“什么也没有，别多想，我想吃炸牡蛎。”

nbsp;nbsp;nbsp;nbsp;“现在不是牡蛎的季节。”

nbsp;nbsp;nbsp;nbsp;“冷冻的也行，不挑剔。”

nbsp;nbsp;nbsp;nbsp;“好吧，虽然你这么说了……”夏油杰拉着你的手，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上面检索着。几分钟后，他像个了若指掌的导游，向你介绍：“今晚有家酒店有金枪鱼开鱼仪式。我看看能不能预约。”

nbsp;nbsp;nbsp;nbsp;虽然你现在能分得清各种宝石成色种类之间的差别，也知道希腊罗马主题在不同时期画作的区别，但你最爱吃的生食风格其实是：加上牛油果酱油和藜麦美乃滋的波奇饭。

nbsp;nbsp;nbsp;nbsp;不管怎么说，夏油杰不愿意待你有所疏失，对正餐他严格得过分，你也就接受了他盲目的好意——虽然你推测你们对金枪鱼都没有额外的偏好。

nbsp;nbsp;nbsp;nbsp;晚餐后，又一天落幕，你们沿着暗淡的大路往别墅走，月亮延展开一条浅浅的灰色长带，陌生的景象幽暗神秘，晚上的海洋没有光，除了灯塔的黄。

nbsp;nbsp;nbsp;nbsp;“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

nbsp;nbsp;nbsp;nbsp;不难听出夏油杰声音里的不舍，你含糊地应了一声，示意你知道。

nbsp;nbsp;nbsp;nbsp;他又低低地叫你的名字：“星夏。”一遍又一遍。

nbsp;nbsp;nbsp;nbsp;夏油杰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得很好，至少今天是这样：你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但像水母一样透明。

nbsp;nbsp;nbsp;nbsp;这一瞬间，你又想到明天你们可以在离开前去划船，说不定能看见海龟和水母。

nbsp;nbsp;nbsp;nbsp;然后你也顺势想起了旅行结束后的别离。以殊途同归的方式，你们想到了同一件事。海边月下，他问你也问自己，未来还有多少这样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或许是这样迷失的问题也难倒了你，你被迷惑一样的提议：“我后面还有事情要忙，应该没什么机会联系你。”

nbsp;nbsp;nbsp;nbsp;夏油杰的拥抱收紧，你拍拍他：“我还没说完——在此之前，我再多陪你两天？”

nbsp;nbsp;nbsp;nbsp;分不清人的害处你已经体会过一两次了，等你回去，你要将晋升的事情提上日程……之后就……或许等以后再说吧。

nbsp;nbsp;nbsp;nbsp;哪怕是走上迷失之路的夏油杰也依旧是夏油杰，他又很聪明，你可不想因为混淆而被发现端倪。你觉得那个灵体，对比倒在你肩膀上的这个，人品不是很好……

nbsp;nbsp;nbsp;nbsp;“那我可以去盘星教找你吗？”

nbsp;nbsp;nbsp;nbsp;“不行。”你拒绝的太顺嘴，找理由的时候就没那么顺畅开口了：“因为我，嗯，要接待的客人比较多。”

nbsp;nbsp;nbsp;nbsp;“好吧，我想和你多相处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