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孙小鹏蹲下身,“什么样?”
“像会动的影子,钻进人嘴里,然后……然后人就倒地不动了,第二天变成灰。”小女孩抽泣着,“道士说那是‘噬魂瘴’,只有捉妖人才能救我们。”
姜云眼神骤冷:“这不是自然灾厄,是人为散播的阴毒之术。有人在用凡人试炼邪法。”
“又是天机殿?”萧景知怒问。
“未必是明令,但必有其人默许。”罗方掐指一算,脸色骤变,“不好!这种瘴气传播路径,与当年曲家灭门前夕的‘血瘟案’完全一致!那是清洗异己的手段!”
“他们在复刻历史。”秦鸿咬牙,“逼我们现身,再以‘护世’名义剿杀。”
“那就别怪我们先下手。”姜云站起,望向南方群山,“既然他们要用百姓祭刀,我们就用他们的命来偿。”
次日清晨,五人分头行动。
姜云与秦鸿前往百里外的官道驿站,那里驻扎着一支“清瘴卫”,名义上为民除害,实则每夜秘密押送活人入山。二人潜入营地,在月下静候。
子时将至,一辆铁笼车驶入营区,里面关着十余名衣衫破烂的男女。一名戴青铜鸟冠的修士走出帐外,狞笑道:“这批气血旺盛,正好喂养‘幽涎蛊’,等七日后蛊王成型,便可释放百万瘴虫,覆盖十城八镇,届时顺者昌,逆者亡!”
“你说得很热闹。”姜云从阴影中走出,白衣如雪,剑意如霜。
那人猛然回头,瞳孔骤缩:“曲家余孽?!你们竟敢……”
话未说完,秦鸿一剑挥出,不取其首,而斩其足。铁链崩断,囚笼开启。
“跑!”姜云低喝。
百姓四散奔逃。那修士欲追,却被一股无形压力定在原地??姜云双目开阖之间,已有剑意织成牢笼。
“你可知‘诛心’为何可怕?”姜云缓步逼近,“因为你此刻明明能动,却觉得动不了。因为你明知可以反抗,却生不出一丝勇气。这不是幻术,是你内心深处对‘正义’的恐惧在作祟。”
“放屁!”修士怒吼,催动灵核,“我奉天机令行事,何惧之有!”
“那你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姜云冷笑。
修士强抬头,对上那双清澈却锋利如刃的眼眸,刹那间脑海炸响??无数冤魂哀嚎、村庄化烬、孩童焚为焦骨的画面汹涌袭来!他惨叫一声,七窍流血,跪倒在地,口中喃喃:“不……不该是我……我只是执行命令……”
“执行命令就能免责?”姜云并指为剑,轻轻点在他额前,“记住,今日之痛,皆是你亲手种下的因。”
指落,识海崩裂。那人双眼失神,呆坐原地,再无斗志。
与此同时,三百里外一座废弃道观内,萧景知与孙小鹏正面对另一支邪修队伍。这些人以童男童女精魄炼制“怨婴铃”,企图召唤域外魔灵。
战斗一触即发。
萧景知引动雷心,七道电蛇缠绕周身,然而对方首领冷笑:“小小筑基,也敢逆天行事?”挥手间祭出一面骷髅幡,千百怨魂扑面而来。
危急关头,孙小鹏猛然将短刀插入地面,低吼:“我不是剑修,不懂什么大道至理!但我记得那个小女孩抱着狗哭的样子!你们拿活人当材料,我就拿你们当靶子!”
刹那间,他体内气血翻腾,竟以凡躯强行牵引天地灵气,短刀嗡鸣震颤,竟爆发出刺目金光!
“俗兵御道?破妄斩!”
一刀劈下,怨魂溃散,骷髅幡应声断裂!
那首领骇然失色:“不可能!凡铁怎能破阴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