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第二百三十三章 全招了第二更（第2页）

郑确跪倒在地，鼻腔溢血，双目赤红。强行催动【万鬼哭】几乎耗尽了他的生命力，但他依旧挺直脊梁，一字一句吼出：

“我，郑确，生于凡尘，长于乱世！今日起誓??凡愿挣脱敕印、不甘为奴之魂，皆可入我麾下！我不求你们效忠，只求并肩而行！若天要压我，我便撕天；若地要囚我，我便裂地！御鬼三千，非为称尊，只为还天下一个公道！”

声音滚滚如雷，传遍百里。

刹那间，鬼海沸腾！

无数魂火纷纷俯冲而下，主动融入郑确体内早已建立的契约网络。一道、十道、百道……契约数量疯狂攀升！

七百三十、八百、九百……直至破千！

当第一缕晨曦划破天际时，郑确缓缓起身，浑身浴血，却眼神清明。他感知着体内新增的九百余道契约，轻声道：

“一千零三十四。”

青璃扶住他摇晃的身体，声音哽咽：“你差点死了。”

“值得。”他笑了笑，“只要能点燃这把火，哪怕焚尽我自己。”

就在此时，天空忽现异象。

昆仑墟方向，一道白衣身影踏云而来，手持玉琴，周身缭绕仙光。正是那日抚琴悲歌的白衣仙人。他悬浮于高空，俯视下方鬼海翻腾之景，轻叹一声：

“逆天而行，终将堕入无间。小友，你可知一旦集齐三千御鬼，便会触发‘轮回反噬’？届时不只是你，连你身边之人，乃至整个东荒都将陷入永劫不息的魂潮之中？”

郑确仰头，毫不退让：“那又如何？若顺天而活，不过是苟延残喘；我宁可逆天一搏，哪怕粉身碎骨！”

仙人沉默良久，忽然拨动琴弦。

一声清音荡开，天地俱静。

下一瞬，郑确识海中响起一道古老箴言：

>“三千御鬼，非劫非缘，乃补天之钉。昔日仙庭崩塌，诸神陨落，天地裂痕以万魂封印。今尔集鬼成军，实为拔钉之举。若钉尽，则天坠，万物归虚。”

郑确浑身剧震。

原来如此！

所谓“打破敕封轮回”，根本不是简单的解放亡魂，而是动摇维系天地平衡的根本支柱！那些被敕封的女鬼，本质上是被炼化为“补天之钉”的牺牲品，用她们的魂力填补远古大战留下的空间裂隙。而他一路收服鬼仆，就是在不知不觉中拔除这些钉子！

难怪地府反应如此激烈。

难怪仙人前来警示。

这不是造反，这是**毁天**！

“所以……你是来阻止我的？”郑确冷冷问。

仙人摇头：“我是来给你选择的机会。你可以停下，我会保你平安，赐你仙籍，让你位列长生。或者……继续走下去，背负万古罪名，成为众仙共诛之魔头。”

风拂过城头，吹动郑确染血的衣角。

他回头望去，看见青璃坚定的眼神，乔韵握紧的拳头，念奴颤抖却不愿后退的身影。他还想起父亲留下的摄魂铃，想起慕仙骨意味深长的目光，想起苏婉儿临刑前最后一句话：“世人不说真话，那就让我用魂火照亮黑暗。”

他笑了。

“抱歉。”他对仙人说，“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仙人叹息，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