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庭来人,道庭来人。。。。。”
老龙君看了龙宫传信,当即受了金环,脸上满是恍然:“我明白了!这定然是道庭的大人在算计我!”
旁边的吕阳看得一脸笑意。
‘他误会了。’
‘果然,。。。
夜风穿林,簌簌作响,药园深处那朵黑金边的花随风轻摇,仿佛有生命般缓缓转动花蕊,正对着月光。林尘蹲在田埂边,手中握着一把锈锄,一锄一锄地翻着土,动作缓慢而规律,像极了从前那个任人呼来喝去、卑微如尘的杂役弟子。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体内的气息早已不同。
《逆命诀》第一重“逆伤”已圆满,第二重“逆踪”的门槛也悄然松动。每当他静心内视,便能察觉五感延伸至百丈之外,落叶飘落、虫鸣振翅,皆如近在耳畔。更诡异的是,他的影子在月光下时而扭曲,仿佛不受控制地微微蠕动,似有另一道意志潜藏其中。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里有一道细小的裂痕,自当日吞下腐心丹后便一直存在,裂痕中隐隐透出暗金色纹路,如同某种古老封印正在缓慢崩解。
“快了。”他在心中默念,“前世的记忆,就快冲破桎梏。”
这几日,他刻意低调回归,每日按时劳作,不争不抢,甚至主动替他人值夜喂兽,只为麻痹宗门耳目。玄冥长老之死尚未暴露,刑律堂只道其外出巡查未归,暂由副执事代管事务。但林尘清楚,这种平静撑不了太久。玄冥乃元婴后期大能,神魂烙印与宗门命牌相连,一旦七日不归,命牌熄灭,便是血案爆发之时。
而他,必须在这之前,踏入“幽冥塔”。
不是为了救人,也不是送死??而是夺钥。
幽冥塔本是初圣魔门镇压邪祟之地,共分九层,越往下越是凶险。第七层以下,关押的皆为上古残魂或禁忌存在,非长老亲令不得擅入。但据他前世残存记忆所知,幽冥塔第六层深处,藏着一道“葬神令”残片??那是通往葬神渊的三把钥匙之一。
母亲临终前紧攥着他手说的那句话,此刻仍在他脑海中回荡:“你父亲不是死于意外……他是被人用葬神令骗进渊底,活活炼成了‘祭灵’。”
父亲?林尘闭了闭眼。
他自幼无父,母亲也只是外门一名采药婢女,地位低下,常年受欺。他曾以为父亲早亡,却不料竟是被宗门高层以秘令诱杀,沦为禁地养料。而那一道葬神令,本该由家族世代守护,却被窃取、分割、隐匿。
如今,他既已归来,这笔账,自然要一笔一笔清算。
***
三更天,药园寂静无声。
林尘放下锄头,轻轻拍去裤脚泥土,转身走向后山禁地边缘。他没有走正门,而是沿着一条荒废多年的排水暗渠潜行。这条渠直通幽冥塔地基,原是建造时运送材料之用,后来因塌方废弃,连巡守弟子都懒得查看。
渠内潮湿阴冷,墙壁上爬满青苔,偶尔有水滴从头顶石缝落下,敲击声在狭长空间里回荡,宛如心跳。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豁然开朗。
一座黑石巨塔矗立于深渊之上,形如倒插利剑,通体刻满镇魔符文。塔身缠绕着无数铁链,每一根都浸染着暗红血渍,随风轻轻晃动,发出呜咽般的低鸣。塔顶悬浮一颗幽蓝色魂珠,不断吸收四周游离怨气,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幽冥塔到了。
林尘伏在暗处,屏息凝神,感知着四周巡逻弟子的轨迹。每隔半炷香,会有两名执鞭弟子绕塔巡视一圈,手持“照魄镜”,专查隐藏气息者。寻常修士若想潜入,哪怕施展敛息术,也难逃镜光扫视。
但他不是寻常修士。
他缓缓闭眼,体内混沌之力悄然流转,牵引周遭雨露、雾气、落叶、尘埃,将自身气息彻底融入环境之中。这一刻,他不再是“林尘”,而是一阵风、一滴水、一片飘落的枯叶。
“逆踪?融象。”
他如影掠出,贴墙而行,在照魄镜扫过的瞬间,身形竟诡异地与墙面阴影重合,仿佛从未移动过。
两名弟子毫无察觉,继续前行。
林尘嘴角微扬,迅速钻入塔侧一道隐蔽小门??那是运尸通道,专供刑律堂丢弃炼魂失败的尸体。门后阶梯陡峭向下,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血腥混合的气味,令人作呕。
他一步步走下去,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第一层:空荡大厅,锁着数十具铁笼,里面蜷缩着被剥去灵根的叛徒,双目失神,口中喃喃咒语,已是半疯。
第二层:寒冰囚室,关押着一名白发老者,浑身冻结在玄冰之中,眉心一点金芒闪烁不定。林尘认得那人??昔年外门讲师陆沉舟,因研究禁术被废修为,实则掌握部分初圣魔门创派秘辛。他曾在梦中见过此人跪拜于自己脚下,口称“尊主”。
第三层:毒瘴池,浸泡着无数残肢断臂,池底堆满骸骨,偶尔有黑影窜动,似是怨魂化生的毒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