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盒子里的是洗发液,我刚才用过了,洗头发效果很好,要不然说人家这招待所高级呢。”钱进把东西准备好出门而去。
他还给留了毛巾架上的浴巾。
估计招待所没打算冬天让人泡澡,它只给准备了毛巾。
所以钱进刚才在里面临时进商城买了两条浴巾和香皂、洗发液,一切准备充足。
魏清欢坐在浴缸上咬嘴唇,她瞥见镜中自己脸蛋酡红,像现在市场上经霜打后的红富士苹果。
屋子里温度高、湿度大,门上的水汽渐次凝结成溪流,蜿蜒着落到五六十年代重新铺就的地砖上。
魏清欢目光茫然的看着棉睡衣和其他从未接触过的东西,指尖在雾面玻璃上无意识滑动,勾出个模糊的爱心,又慌张的擦掉。
这次泡澡的时间格外的长。
她不知道怎么出去面对丈夫,另外也想多泡一会。
真的很美妙、很舒服。
钱进不催她,因为他也挺紧张,祖传手艺活练过多次,可实战经验全无,待会表现得靠智人老祖宗留在他DNA里的经验了。
直到浴缸里的水满溢了。
魏清欢知道不能再逃避下去了,她做好了心理建设深吸一口气起身赤脚踩在菱格纹防滑垫上,身上水珠顺着凝脂肌肤滚落在马赛克瓷砖上。
她擦干后想穿上秋衣秋裤,但看看上面的补丁实在跟房间环境和氛围不搭,便听从钱进安排只穿了睡裙。
果然又暖和又舒服。
比穿衣服舒服多了。
她打开门缝,有灯光漏进来,这样她赶紧说:“喂,你关上灯。”
“说老公请关灯。”钱进笑。
魏清欢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也笑起来:“老公请关灯。”
灯光熄灭。
魏清欢裹着棉裙推开门,湿冷的空气迎面而来,等她出来钱进从背后拥住她。
有月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模模糊糊的照进来,在地面上流淌着梦幻的蓝与橙。
湿漉漉带香味的发丝垂在丈夫肩头,魏清欢能感觉到空气里正在酝酿出某种令人微醺的气息。
有咖啡香也有葡萄酒香。
她感觉从心到肌肤都在颤栗,低声说:“别别,老公别这里,咱们得上床。”
钱进说道:“别着急,是咱们得喝交杯酒呢,否则我们领导送来的葡萄酒岂不是浪费了?”
魏清欢接过酒杯,指尖颤抖的厉害。
交臂时要俯身,睡裙的领口荡开涟漪,白皙的锁骨窝深入酒杯。
海浪声从窗户缝隙渗进来。
魏清欢感觉肩头冰凉,随后温热。
有葡萄酒倒进了锁骨窝,她轻轻拍了拍伏在眼前的肩膀,低声说:“你怎么什么坏会什么?”
钱进在她肩头说:“我们资本家后代就是这样子的。”
“走吧。”魏清欢裹紧睡衣轻唤,声音被棉布吸去大半。
钱进一把将她抱起。
这些日子在港口一箱一麻袋搬出来的力气很实在。
魏清欢急忙说:“还没有拉窗帘……”
暗红色的天鹅绒窗帘全开,月光穿过露台雕花铁栏,像匹庞大的流动素纱,照在床上,自她圆润的肩头倾泻至足尖。
白如银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