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洄从母亲的房间里退了出来,心中满是无奈与纠结。他微微低头,眉头紧锁,脚步也显得格外沉重。
刚转过身,就看到自家小厮小五神色匆匆地跑来禀报:“公子,杨家的丫环来找您,此刻正在前厅等候。”
沈洄心中一紧,忙问道:“是哪个丫环?”小五回道:“是春雨姑娘。”沈洄听闻,心中涌起一丝希望,难道是二娘回心转意,让春雨来传什么好消息?他来不及多想,连忙整了整衣衫,朝着前厅快步走去。
进入前厅,沈洄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厅中的春雨。春雨神色拘谨,看到沈洄进来,赶忙行了个礼。
沈洄迫不及待地问道:“春雨,可是二娘让你来的?她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春雨微微抬起头,看了沈洄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咬了咬牙,说道:“沈郎君,这些东西是二娘子退回给您的。”说着,她指了指一旁放着的一个盒子。
沈洄的目光顺着春雨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个熟悉的盒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还没等他开口询问,春雨便接着说道:
“二娘她还让奴婢给您捎句话,她说,我们之间已然是不可能了,从此以后就是山和鸟不同路,也请沈郎君以后莫要纠缠与娘子了,给彼此留些体面。”
沈洄听了这话,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瞬间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春雨,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问道:“春雨,二娘……二娘真的是这么说的?”春雨轻轻点了点头,不敢再看沈洄的眼睛。
沈洄心中一阵刺痛,他怎么也没想到,二娘的态度会如此决绝。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想要去找二娘问个清楚,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别人都已经把话说得那么绝了,自己还有何颜面去挽留呢?
沈洄默默地走到盒子前,缓缓打开。盒子里放着他曾经送给二娘的定情信物,一枚温润的玉佩。
他拿起玉佩,轻轻摩挲着,思绪不禁回到了与二娘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却如同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沈郎君……”春雨轻声唤道,打破了沉默。沈洄抬起头,看着春雨,眼中满是落寞。春雨说道:“沈公子,您也别太难过了。二娘子她……她也是有苦衷的。”
沈洄苦笑一声,说道:“苦衷?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如此不堪一击吗?”春雨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沈洄。
从那以后,沈洄和二娘陷入了冷战的氛围。往日里,哪怕只是远远地瞥见对方的身影,他们也会装作没看见,各自转身,仿佛彼此从未相识。
沈洄走在大街上,看到与二娘身形相似的女子,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可每当意识到不是二娘时,心中便涌起一阵失落。而二娘,在无人的时候默默思念着某个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与此同时,杨家的情况愈发糟糕。二娘的婚事告吹,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杨家人的心头。而大娘和四娘的事情也没有着落,杨娘子急得嘴上都起了泡。
这日,杨娘子坐在堂屋中,看着大娘和四娘,忍不住长吁短叹。大娘坐在一旁,心中满是愧疚,说道:“娘,都怪我,要是我没有那段经历,二娘的婚事也不会……”
杨娘子摆了摆手,说道:“这不怪你,是沈府太过分了。可现在二娘的事情成了这样,你们俩的事也没个眉目,这可如何是好啊?”
四娘在一旁,眼眶红红的,说道:“娘,二姐姐的事已经让您操心了,我和大姐姐的事,您别太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杨娘子看着四娘,心疼地说道:“你这孩子,说的轻巧。你们姐妹的终身大事,为娘的怎能不着急?”
正说着,二娘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看到杨娘子嘴上的水泡,心中一阵心疼,说道:“娘,您别太着急了。是女儿不孝,让您操心了。”
杨娘子看着二娘,说道:“二娘啊,娘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可这婚事……唉!”
二娘低下头,说道:“娘,事已至此,就别再提了。我现在只希望大姐姐和四娘能找到好归宿。”
大娘看着二娘,说道:“二娘,你也别太灰心了。说不定沈郎君那边会有转机呢?”
二娘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大姐姐,我心意已决。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然而,尽管二娘嘴上这么说,可每当夜深人静时,她还是会想起沈洄,想起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而沈洄,也在努力尝试着放下二娘,可心中的那份感情,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