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怔了怔,片刻后也跪在了宁思思面前。
他委屈的妥协:“罢了,我再不与你争论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别和我置气了。”
“好吗?”
纪母佂愣的看着跪在儿媳面前的两人,心中有些不悦。
可事已至此,她也就只能说些软话:“你公爹这些年来,除了侯爷,不曾跪过旁人。”
“思思,你就别生气了!”
纪文进这一跪,宁思思便不好再拿乔。
她郁闷的看了宁星澜一眼,却见宁星澜给谢慎之递了个眼神。
谢慎之目光慵懒,眼底带有几分笑意:“纪大人这一跪,倒真真是将人架在火上烤了。”
“知道的是您在认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以命相逼……”
话落。
纪文进胸脯一起一伏。
片刻后他深深叹息了声:“侯爷莫要打趣我了,为今之计,我也只是想要家庭和睦罢了。”
话音落下。
宁星澜竟又从柳如玉手里接过一张字据。
她将字据递给纪母,然后开口道。
“字据上,乃是思思妹妹再入纪府的条件,若你们纪家一一应允,此事,或可就此作罢。”
宁思思早猜到纪家人未必是真的想要和离。
既然他们将姿态放低到如此地步,眼下和离,便不是一件易事。
倘若宁思思擅自画押,不光要不到赔偿,就连嫁妆都拿不过来。
所以。
如今她得为宁思思要一个保障。
这般想着。
纪母拿着字据,念出声来:“若宁思思有孕期间,纪行川与人苟且,可宁思思携带嫁妆归家。”
“若宁思思在纪家,不得仆人敬重,不得丈夫钟爱,不得众人善待,宁思思可带孩儿归家,并为孩儿更改姓氏。”
“若宁思思遭遇丈夫殴打,身体发肤受损,可许宁思思带走全部嫁妆归家,并要纪家补偿黄金万两。”
念到这里,纪母已经觉得匪夷所思。
下面那一条。
她更加不能接受。
“宁思思归家入府,需接管府中中馈,享主母待遇,若非她自身德行有亏,不得有人辱她,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