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店里新到的软烟罗,最时兴的雨过天青色。"盛花影将一匹流光溢彩的料子展开,日光透过窗棂,那罗纱泛出烟雨朦胧的渐变色泽,"里层还衬了珍珠粉,秋日穿着最是合宜。"
牛姨娘瞪大了眼:"这么好的料子,怕不是皇后娘娘才穿的"她慌忙在衣襟上擦了擦手才敢抚摸。
盛花影抿唇一笑,又取出匹月华锦:"这是蜀地特供的,姨娘细看——"她轻轻抖动布料,银线织就的暗纹在光下如水波流动,"裁成褙子最合适,我特意挑了莲青色,衬姨娘肤色。”
牛姨娘又是欢喜,又是心疼道,“你的钱也不多,何必这般破费,我一个老婆子,穿那么好的东西做什么。”
“姨娘才不老呢,”盛花影笑着回应,变戏法似的又捧出个紫檀木匣,打开一看,内里红绸上卧着一对赤金缠丝镯子,镯身盘着九转玲珑丝,每道金丝上都缀着米粒大的南海珍珠。
牛姨娘的呼吸顿时一窒,指尖不自觉地向前探了探,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却又带着几分怯意:"这。。。这太贵重了。。。。。。"
盛花影瞧见姨娘这副模样,心头又酸又软。她执起姨娘那双因常年做活而略显粗糙的手,轻轻将金镯戴了上去。
南海珍珠在手腕上流转着温润的光华,十分耀眼。
"瞧瞧,多衬您。"
牛姨娘这下激动的连耳根都红了,想说不要又舍不得,只一个劲儿地摸着镯子:"这珍珠。。。会不会掉啊?我平日还要做针线。。。"
"姨娘放心,"盛花影笑着按住她的手,"每颗珍珠都用金丝缠了,您就是戴着捣衣都掉不了。"
一会儿功夫,外头就传来一阵说笑声。门帘一掀,周姨娘和刘姨娘前后脚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哎哟,三姑娘回来了!"刘姨娘一进门就亲热地招呼,眼睛却不住地往桌上的礼盒瞟。
她今日穿了身簇新的杏色衫子,发间簪着两支银钗,显然是为见盛花影特意打扮过的。
周姨娘倒是稳重些,先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给少夫人请安。"她身后两个小姑娘也跟着福身,动作虽有些生涩,却也能看出是认真学过的。
盛花影含笑点头:"两位姨娘不必多礼。"目光转向那两个小姑娘,"星瑶和云绮都长高了。"
盛星瑶今年十二岁,性子活泼,闻言立刻抬头,一双杏眼亮晶晶的:"二姐姐,听说你开了间好大的铺子!"她比划着,"比咱们家的花园还大!"
"胡说八道。"刘姨娘轻拍了下女儿的后脑勺,"少夫人别见怪,这丫头整日里就爱打听这些。"
盛云绮年纪小些,才十一岁,性子腼腆,只躲在姐姐身后偷看盛花影。她梳着双丫髻,发间系着浅粉色的丝带,衬得小脸愈发白净。
盛花影朝春桃使了个眼色,春桃立刻捧出两个精致的锦盒。
"这是给两位妹妹的。"盛花影亲自打开盒子,"星瑶性子活泼,我特意选了这对金累丝蝴蝶簪,翅膀能随着步子颤动。"
盛星瑶惊喜地"哇"了一声,接过簪子爱不释手地摸着。那蝴蝶做得栩栩如生,翅膀上还嵌着细碎的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云绮文静,这支白玉兰钗更衬你。"盛花影将另一支钗递给小妹妹,"玉是上好的和田玉,戴久了会越发温润。"
盛云绮怯生生地接过,小声道谢:"谢谢二姐姐。"
刘姨娘在一旁看得眼热,嘴上却假意推辞:"这太贵重了,小孩子家家的。。。"
"姨娘客气了。"盛花影不动声色地打断她,又从袖中取出两个香囊,"这是我铺子里新调的香,星瑶的是茉莉香,云绮的是兰花香,都是适合小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