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歌点头赞同,但她心中仍有一个疑问:在这场复杂的棋局中,谁才是真正的棋手?谁又是最后的赢家?
次日黎明,当他们准备启程返京时,城中突然传来一个惊人消息:盐政司新任主事,竟是太师之子,范大人!
盐州城外,暮色四合。上官临风和李清歌匆匆收拾行装,准备连夜返京。太师之子范忠平突然被任命为盐政司主事,这一消息如同一记惊雷,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这绝非巧合。"上官临风低声道,将一卷密信塞入怀中,"太师一向专注朝政,极少过问商事,他的儿子为何突然出任盐政要职?"
李清歌收好银针,面色凝重:"更可疑的是任命时机。杨大人遇害,盐商会馆一场大火,西域商人尽数被杀,随后立刻任命范忠平接管盐政。这一切环环相扣,明显是早有预谋。"
张谦站在窗边,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我们已经被盯上了。刚才我看到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在客栈外徘徊,应该是范忠平派来的眼线。"
上官临风取出一张地图,指着一条小路说:"我们不能走大路返京,那里肯定有人埋伏。这条山间小道虽然崎岖,但可避开官道,安全性更高。"
"走水路如何?"李清歌提议,"盐州临河,我们可以乘船而行,更为隐蔽。"
张谦摇头:"水路已被控制,所有船只出入都要严查。不如分头行动,我引开追兵,你们抄小路返京。"
商议已定,三人趁着夜色掩护,悄悄离开客栈。张谦故意制造声响,吸引追兵注意,而上官临风和李清歌则趁机溜出城门,向山间小道进发。
行至城外十余里,月光下,两人终于松了口气。这条小路荒僻难行,杂草丛生,但胜在人迹罕至,正适合隐蔽行动。
"王爷,我总觉得此事越来越蹊跷。"李清歌边走边思索,"太师一族向来以清正廉明著称,范忠平怎会牵涉其中?"
上官临风眉头紧锁:"皇兄曾对我说,朝中有些人表面清正,实则野心勃勃。太师年事已高,也许是范忠平借父亲威望,暗中谋划自己的势力。"
两人沿着崎岖山路行进,不时停下查看周围情况,确保没有被跟踪。夜色渐深,林中寂静,只有虫鸣声和他们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那边有光。"李清歌突然指向远处山坳间的一点微弱灯光,"好像是个村落。"
上官临风点头:"不如去那里稍作休整,明日再继续赶路。"
然而,当两人接近那处灯光时,却发现那并非村落,而是一座隐蔽在山谷中的宅院。院墙不高,但结构严密,四周有暗哨巡逻,显然是某个隐秘的据点。
"此地有诈,我们绕行。"上官临风警觉地说,拉着李清歌准备退回。
就在此时,宅院内传来一阵喧哗,大门打开,数名持刀侍卫押着一人走了出来——正是吴大财!
"吴大财?他不是已经逃往西域了吗?"李清歌惊讶地低声道。
上官临风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院内的情况:"看来我们得到的消息有误。他被人扣押在此,似乎是个囚犯而非主人。"
两人隐藏在灌木丛中,静静观察。只见吴大财被押到院中,跪在一名身穿锦袍的年轻男子面前。那男子背对着他们,看不清面容,但举手投足间满是威严和傲慢。
"范公子,我已经照办了,求您饶我一命!"吴大财颤抖着恳求道,声音中充满恐惧。
范公子?李清歌和上官临风对视一眼,都意识到那人很可能就是范忠平。
"账册呢?"那男子冷声问道。
吴大财从怀中取出一本厚厚的账册:"都在这里,十年来所有的交易记录,包括与西域商队的往来,还有'盐龙会'的名单。"
"盐龙会?"上官临风心中一动,这个名称他从未听说过。
那男子接过账册,翻阅几页后满意地点头:"很好,你还算识相。不过,留你活口终究是个隐患。"他挥了挥手,"处理掉。"
吴大财闻言大惊失色,跪地求饶:"范公子!我对天发誓绝不会泄露半个字!您看在我多年效力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那男子冷笑一声,转身走入内室,只留下吴大财凄厉的哭喊声。数名侍卫将他拖向后院,很快,一声闷响过后,再无声息。
李清歌心头一震,正要起身,却被上官临风拉住:"别轻举妄动,我们寡不敌众,贸然现身只会送命。"
两人小心撤离,找了一处隐蔽的山洞暂时歇脚。山洞幽深阴冷,但至少安全。
"王爷,'盐龙会'究竟是什么组织?"李清歌问道,一边从怀中取出便携火折,点燃一小堆干草,为两人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光明。
上官临风沉思片刻:"我在朝中从未听说过这个名称,但从吴大财的话来看,应该是一个存在已久的秘密组织,专门控制盐业交易。"
"为何范忠平会对这个组织如此在意?"李清歌继续追问,"难道他也是成员之一?"
"恐怕不止如此。"上官临风低声道,目光凝重,"若我没猜错,他很可能是'盐龙会'的新任掌控者,或者说,他正在试图掌控这个组织。"
两人整理思绪,试图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李清歌取出自己的记录册,逐一梳理:杨大人与吴大财勾结,阻挠盐政改革;林远山表面支持改革,实则与西域商人沙尔曼合作,意图控制盐业;盐商之间的怪事,是双方较量的手段;而杨大人的死,会馆的大火,西域商人的遇害,都指向一个幕后黑手。
"范忠平。"上官临风肯定地说出这个名字,"他利用两派盐商的争斗,借刀杀人,一步步除掉所有知情者,最后自己坐收渔利,接管整个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