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期指着册子上的文字,声音颤抖地说道:“媚娘姐,这……这上面记录的竟是魔教的计划,还有与魔教勾结的人员名单,胖掌柜的幕后老板似乎参与其中,并且还是个关键人物!”
媚娘脸色凝重,接过册子仔细翻看。
原来,西凉国已全然沦为魔教“青蚨”的傀儡,任其肆意摆弄。这魔教手段阴毒狠辣,每逢举行血祭仪式,便用西凉国对大元宣战,妄图以两国将士的鲜血,滋养其邪恶仪式。待杀戮殆尽,西凉国便故作姿态,假意投降,献上精心炮制的贡品。殊不知,贡品之中暗藏“青蚨”独门秘制的控神毒,意图悄然对大元下蛊,将其拖入万劫不复的无尽深渊。
媚娘低声喃喃:“怪不得近年来圣上与诸多王族皆无心朝政,一门心思扑在修仙求寿之上。若不是朝堂尚有忠良之士撑持,这大元江山,怕是早已落入奸佞之手了。”
于子期逐本翻检着书籍,随后开口道:“无论是这本日记,还是这些典籍,皆未提及‘青蚨’究竟是何身份。”
于子期见媚娘没有理他,回头一瞧,只见她取出一件形似纱布之物,轻轻套在册子上。紧接着,又拿出一瓶不知名的液体,往纱布上一倒。刹那间,白烟袅袅升起,待烟雾稍散,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纱布上竟将册子上的字迹完整印了出来。
“这……”于子期望着眼前景象,不禁瞠目结舌。
媚娘见他一脸新奇,不禁莞尔,“这是缉盗司独有的印刷手段,你若有兴趣,我之后教你。”
旋即,她柳眉微蹙,指着几处账本郑重说道:“实则并非毫无头绪。你瞧,这几处数笔账目,蹊跷隐晦,均指向内城一处宅邸。依我之见,咱们前往一探究竟,或能寻得关键线索。”
接着媚娘环顾四周,见并无重要线索,便焦急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倘若有人赶来,我们便会被困在此处,还是先撤离为妙。”
二人不敢多作停留,迅速撤出石门密室,而后悄然退出商会,隐入暗处。
果不其然,于子期与媚娘前脚方撤,媚娘所设机关后脚便骤然触发。
“幸而撤离及时,险些便撞上了。”媚娘与于子期隐匿于不远处的屋檐之上,目光投向商会那陡然亮起灯火之处。
“可惜,夜色太黑,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于子期无奈叹道。
媚娘略一思忖,随即将纱布递给于子期,低声叮嘱道:“你在此处候着,我悄悄靠近,探听他们还藏着什么机密。倘若我不幸被发现,你即刻带着这纱布离开,前往缉盗司,将它呈递给提刑王玄嘉。
媚娘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再度潜至商会附近,身影隐匿于浓稠的黑暗之中,仿若与夜色融为一体。
商会里来了两人,其中一人嗓音沙哑,低声说道:“大人,不过是个小小的掌柜,何必如此心急?说不定明日便能将其解决了。”
另一人传来沉稳的声音说道:“就是因为你这种想法,所以你们总是让大人不高兴。懂么?”
“走吧,我仔细查看过了,这里并无他人来过的迹象。前往密室,瞧瞧是否有所遗漏,随后帮我将那些物件付之一炬。”紧接着,那沉稳的声音再度响起。
“罢了罢了,这般谨慎,倒也无趣。”那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幽幽叹道。
“对了,速度把那人找到处理了,不要留下马脚,唉,当初不是那家伙请了一天假,不然我那天就把他送走了。”暗门缓缓开启,那沉稳的声音裹挟着森然杀气,悠悠传来。
良久,暗门开关之声再度传来,那沙哑嗓音悠悠响起:“瞧瞧,是你想得太多了。他们怎会如此迅速便抵达大都?”
“你懂什么,不要总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不然迟早会坏事。”那沉稳的声音带着几分严厉,教训道。
须臾间,屋内灯光骤然熄灭,脚步声、关门声渐次消弭于寂静之中。隐匿在黑暗里的媚娘,隐约瞧见一个身形魁梧、年约五十开外的男子,身旁还站着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汉子。
媚娘闻言,蛾眉轻蹙,喃喃低语道:“户部尚书辛大人?”
媚娘屏气敛息,静候许久,直至周遭确无丝毫动静,这才快步来到于子期身旁。她抬手,轻轻拍了拍于子期的肩膀,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咱们该走了!”
媚娘宛如鬼魅般骤然现身,将于子期惊得身形一颤。待心神稍定,他才缓声应道:“好。”
“媚娘姐,你这轻功神出鬼没的,感觉比江湖上的需要轻功高手都厉害。”于子期一边跟在媚娘身后,一边由衷地赞叹道。
媚娘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绝非如此,江湖藏龙卧虎,高手如云的。”
二人折返至宅邸,入目便见陆子铭端坐在胖掌柜的屋门外,脑袋时不时往下一沉,已然困得连连打起了瞌睡。而胖掌柜的鼾声,更是隔着门板,肆无忌惮地传了出来。
于子期见此情形,抬手轻轻拍醒陆子铭。
陆子铭睁眼看到他们,瞬间来了精神,急切问道:“你们可算回来了!情况如何?”紧接着,他猛地一颤,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喃喃道:“这声音……天啊,怎么会有人打鼾声这么夸张的呀!”
媚娘见他这般模样,嘴角轻轻一笑,抬手指向自己的房间,小声说道:“去我房里细谈。”
三人一同来到媚娘的房间,围坐在桌旁。屋内布置极为素净,除了弥漫着她独有的清幽淡香,其余陈设与寻常居所并无二致,简约而不失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