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哦了一声,把数好的钱递给下人,下人也递上一个账簿,和两张纸。
账簿上写了李迎春交押金的时间和地点,以及数额。
“这是交押金领证的契书,你签了。”
李迎春嗯了一声,一笔一划,扭扭曲曲的写了她的名字。
“这字咋还那么丑?”里正瞧了一眼,嫌弃的要死。“当年,我就让你爹给你找个夫子,不求多厉害,最起码名字写得漂亮。”
“你倒好,夫子气到说你的字跟狗啃一样。”
李迎春重重放下炭笔,把签好字的契书递给下人,冷笑,“他还说我算账的本事最厉害了,你咋不记得呢?”
里正不吱声了,眼不见心不烦,让拿契书给他过目的下人下去。
“行,你最厉害,不和你这强词夺理的丫头说了。”
“那你先告诉我周正要干嘛?”
里正吹干账簿上的几行小字,神色舒缓,“没啥事。”
“就是想和你挣一挣第一个交钱的人。”
嗯?
“那你干嘛不同意?”李迎春挑眉,“难不成内里还有别的说法?”
里正笑道,“什么说法?我都不知道。”
李迎春拍桌子,“我刚才交钱前,你咋不说,他要是知道了,不得把事都安在我的头上啊?”
里正笑容不屑,“安什么?他不是亲眼看到我刚从镇外回家的吗?”
“行了,交了钱,你们就赶紧回家吧,小心再迟一点,出不了镇门哦。”
目的达到,里正也不留人了,直接挥手赶人。
“那我们回铺子住便是。”话是这么说,李迎春和常白动作加快,与里正告别后,快速往家走。
巧了。
镇门在身后缓缓关闭,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今晚只看两人喝酒说笑了,咱们自个还没吃呢。”李迎春估摸着陈桃花应该准备了饭菜吧。
“没事,我出来瞅了眼厨房,娘给咱们留了饭菜。”常白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会影响到李迎春的事。
他心念一转,不禁笑问:“你说爹知不知道里正装醉的事啊?”
李迎春朝落后他一步的常白伸手,待两手相握,悠哉悠哉带着男人回家,“谁知道呢。”
常白看出李迎春并没有生气,当即点头,“总归,爹不会害你。”
那是自然。
看着近在咫尺的家门,李迎春在心中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