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你瞧,这就是我不会跟着你走的原因。”兰迪冷静,甚至是平静地告诉明科汗,“所有你想做的不过就是证明你比布鲁斯更优秀。从不知何时起,我成为你们之间竞争的奖品,可同时我也是你的竞争对手,因为你贪心,两者都想要。”
nbsp;nbsp;nbsp;nbsp;“你对我跟布鲁斯之间的事实际上一无所知。我爱布鲁斯,这不是因为他可以提供给我什么、或为我做什么,是因为他就是他,我欣赏布鲁斯为这个世界、为我们的城市所做的一切,我仰慕他
nbsp;nbsp;nbsp;nbsp;是这样一个英雄。”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关心人们,关心正义。那就是我爱他的原因,也是你在他身旁徘徊不去的原因,因为他有你没有的东西,不论你以为你们有多么相似,其中一个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心中有爱,而那是个你自知缺失、所以更想拥有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当兰迪抛下这些话后,明科汗看上去再次震惊又震怒。他想动手打人,兰迪也准备好回击,却在最后一刻明科汗停下来。
nbsp;nbsp;nbsp;nbsp;兰迪决定不再管他,推开他后奔向小屋前门。
nbsp;nbsp;nbsp;nbsp;前门看来一片平静,什么也没有,兰迪没找到任何打斗的痕迹,就要跑向后院,这时她看见,在后院外围的其中一棵树下,布鲁斯倒在那里,鼻青脸肿、额角流血,而卢卡……
nbsp;nbsp;nbsp;nbsp;第175章卑诗留学之旅那次布鲁斯哭了
nbsp;nbsp;nbsp;nbsp;“他说,至少那是一枪爆头,”布鲁斯说,“他杀死我们相处八个月的导师,然后给我这句话,微笑就在他脸上。”
nbsp;nbsp;nbsp;nbsp;兰迪放下电话,从站着的墙面前回过头。
nbsp;nbsp;nbsp;nbsp;她正在为卢卡处理后事。
nbsp;nbsp;nbsp;nbsp;截至目前,兰迪已联络上的几个人分别是──首先是莫斯科的艾佛瑞,她记得卢卡说过他们是朋友,然后是艾佛瑞指示她联系的几名卑诗当地人员,疑似为特工,这些穿制服的人很快就出现在小屋门前带走尸体、顺带清理死亡现场留下的血迹跟……嗯,脑浆。
nbsp;nbsp;nbsp;nbsp;接着是塔莉亚。
nbsp;nbsp;nbsp;nbsp;(“……我很遗憾发生这样的事。”电话中,塔莉亚谨慎地不透露过多情绪。背景中显然有其他人。)
nbsp;nbsp;nbsp;nbsp;最后是卢卡收藏在冰箱上的一张明信片,角落有黑笔写下的一串数字。
nbsp;nbsp;nbsp;nbsp;兰迪不知道这个电话号属于谁,猜想是卢卡曾经的爱人或传闻中的孩子?
nbsp;nbsp;nbsp;nbsp;然而,电话怎么打都无人接听。
nbsp;nbsp;nbsp;nbsp;最终,兰迪只能遗憾地将电话挂回墙上。
nbsp;nbsp;nbsp;nbsp;从兰迪发现案发现场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个钟头。她先带布鲁斯回小屋内处理伤势──初步看,有太阳穴一处伤口,鼻梁断裂、后槽牙松动,肋骨断裂,手骨腿骨应该也有轻微骨裂,以及,一定程度的脑震荡。
nbsp;nbsp;nbsp;nbsp;治疗结束后,兰迪才着手收拾残局,直到现在。
nbsp;nbsp;nbsp;nbsp;窗外,天色已转暗。
nbsp;nbsp;nbsp;nbsp;全程布鲁斯都瑟缩在沙发上,默默流泪,不发一语,用双臂环抱自己。
nbsp;nbsp;nbsp;nbsp;他崩溃了。彻底的。
nbsp;nbsp;nbsp;nbsp;有一会儿,兰迪几乎相信布鲁斯会就此失语。
nbsp;nbsp;nbsp;nbsp;“他杀死卢卡,那么轻易,毫不犹豫,彷佛过去八个月的指导跟相处都不是东西,”布鲁斯继续说,“然后把枪口对准我,彷佛过去无数个月、我们长达几年的友谊对他而言都不是个东西。”
nbsp;nbsp;nbsp;nbsp;兰迪捏紧拳头,再缓缓放开。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正在哭。她也是。区别仅在于哭的方式,布鲁斯是低声啜泣、泪流不止,她是边做事边抹掉眼泪,用哽咽但专业的鼻音与他人通话。
nbsp;nbsp;nbsp;nbsp;毕竟尸体不会自己下葬。这里又都是野生动物,血迹跟尸体留在外头地上会十分危险。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抹了把脸,眼泪混着擦伤带来的血,让他看来尤其狼狈。
nbsp;nbsp;nbsp;nbsp;“现在你一定觉得我很蠢,”布鲁斯抽了抽鼻子,“你早就提醒过我,我却执迷不悟,不把你一直以来的警告当回事。”
nbsp;nbsp;nbsp;nbsp;说来讽刺,兰迪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成为两人之间偏执但正确的那一个。通常这是布鲁斯负责的戏份,对某事异常偏执,疑心病重,大家都觉得他真是够了,直到他被证实为正确的。
nbsp;nbsp;nbsp;nbsp;……或许就是这些经历使布鲁斯最终成为那样的人。
nbsp;nbsp;nbsp;nbsp;兰迪用力抿了下嘴唇,尝到嘴唇上有眼泪的咸。
nbsp;nbsp;nbsp;nbsp;“是有点蠢。”她淡淡承认道。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抬头望着她,哭得样子太委屈了。
nbsp;nbsp;nbsp;nbsp;“……不过,他确实表现得很好,像个幽默感被搞砸了但还算正派的人,搞得好像我才是那个神经病,”兰迪又说,“我想有几次他也差点抓到我了,大概就一两秒左右吧。”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睁大双眼。
nbsp;nbsp;nbsp;nbsp;“真的?你也相信他了?”
nbsp;nbsp;nbsp;nbsp;兰迪再次抿唇,不情愿地耸肩,“不多,就一些。”
nbsp;nbsp;nbsp;nbsp;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忽略明科汗身上的一些危险信号,像是今天稍早的事,她直到接近鹿才感觉哪里不对,直到明科汗再三重复与布鲁斯的比较之词才惊觉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