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扬州瘦马代替她掌权,崔时愿当真好狠毒的心,这是要把她贬到多低啊,她想让人人都看不起她王馨悦,但是休想!
她一定会翻身!一定会!
崔时愿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府,没成想外头还围着嗑瓜子的百姓们,她瞬间红着眼眶,用团扇遮着脸上了马车。
不出半日,整个京城就传遍了。
临安侯府又闹笑话了!
原本被人嘲笑没有儿子断后的临安侯,一下子冒出来一个十二岁大的儿子,你要是问我们怎么知道的,那可是好多百姓亲眼看到的,一会儿的时间就跑出来三个拖家带口的女子。
还都说是临安侯的外室,手中牵着肚子里怀着的,加起来一下子五个孩子,这下子,可没人说临安侯子嗣不丰,生不出儿子了。
转而都去笑话他正儿八经的媳妇不娶,出身好的妾室不纳,专挑有卖身契的、是扬州瘦马的一个个收着。
这消息不传还好,传的广泛了,第二日直接被传到了皇城之中那位皇帝的耳中,原因无他,御史言官亲自参了临安侯一本,指他放浪形骸,终日厮混,有损官员名声。
皇帝刚好近几日心情不好,先是六子偷了他十万两黄金去赌;又是宣城的灾情被止住了、崔氏商行广济灾民近日来已经快被吹捧到天上去了,着实让他这个皇帝的颜面没处放;还有长女安德陷害储君,太子的名声被损,尽管他极力阻拦,还是被御史言官知晓,一本本的折子递上来,逼得他不得不把最疼爱看重的儿子关了半年禁闭。
这时的临安侯无疑是撞到枪口上,皇帝一怒直接让他反思半年,加之发疯三年,以儆效尤。
临安侯上朝上到一半,灰溜溜的被赶了回来,气的冲王馨悦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二人大吵一架。
崔时愿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恰逢天气骤降,她和裴暨正暖暖和和的窝在房里围炉煮茶,日子过的好不舒坦。
“夫人今日这么开心?”裴暨含笑问道。
“夫君知晓,父亲待我不好,所以他不好,我自然是要幸灾乐祸一番的。”崔时愿神情认真,正在小心翼翼的给红薯翻面。
“所以夫人昨日一溜烟跑回去,就是为了看笑话的?”裴暨接过火钳,放了几个板栗。
房内萦绕着红薯与板栗的香甜,崔时愿坐在铺着一整块狐狸皮的躺椅上,抱着茶盏笑眯眯的点头:“那是自然,我还给每人分了姨娘的身份,想必王姨娘接下来好几日会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了。”
裴暨被崔时愿灵动的神情带的心动,他抬手捏了捏崔时愿的鼻尖,宠溺道:“你开心就好,莫让自己太伤怀。”
“夫君放心,我省得。”崔时愿笑眯眯的开口。
两月后,崇和二十六年京城迎来它第一场雪。
近日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失踪已久的陆县主回来了,在大街上被人直接丢下马车,蓬头垢面,瘸着个腿站都站不稳。
“我可怜的儿啊!你这些时日都去了哪里啊,怎么成了这副模样!”离王妃听到消息立刻坐着马车就来了,掀开帘子见到被冻得僵硬,面色青白狼狈的陆嘉韵,哀嚎的哭出声来。
“嘉韵,你究竟发生了何事,告诉父王,父王定然会为你做主讨回公道!”离王连忙用斗篷将浑身冰冷的陆嘉韵包裹起来,命府兵将百姓们全部驱散。
陆嘉韵恨恨的抬眸,她的视线突然望向一处,酒楼二楼的窗户半开着,那里站着一对男女,是她最为熟悉不已却厌恶的崔时愿和倾心的裴暨!
二人相依仿若天底下最为合适的一对璧人,此刻站在高高的楼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宛若尘埃的她,陆嘉韵恨得浑身颤抖。
凭什么她被恶人剪了头发打断腿抓走,在陌生偏远的尼姑庵一待就是三月,里面的尼姑对她动辄打骂,随时都有可能饿肚子。
陆嘉韵抬起瘦骨嶙峋的手,紧紧的抓住离王的手,含恨的喊道:“父王!是崔时愿!是崔时愿!是她害了女儿!还剪了女儿的头发,打断了女儿的腿!”
她穿着一件破烂的衣服,方才被丢下马车时浑身青紫,瘦的浑身的骨头突出,此刻怒瞪双眸,像极了来自地狱的恶鬼。
“崔、时、愿、她胆敢如此对待我儿,嘉韵你放心,父王母妃一定为你报仇雪恨!”离王妃恨恨的咬牙。
“此事还需好生规划,我儿受苦,我们快些回府将养,你放心,父王定不会让那幕后的罪魁祸首好过!”离王咬牙切齿,敢如此对待他的爱女,那就是在他的头上肆意妄为!
“嗯!”陆嘉韵委屈的含泪点头,一瘸一拐的起身被离王夫妇左右搀扶着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