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姐可是有什么发现?”楼云挽从思绪中抽离,却见宁择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这家伙不想着好好破案,整日里盯着她做什么。
虽是这般在心里骂着,楼云挽还是默不作声的红了眼眶,“自然是想起来了。”
“那处,”她伸手随便寻了个方向遥遥一指,“我幼年的时候常与阿母在此处游玩,没想到如今被魔族破坏成这个样子。”
“还有这儿,我三婶婶最喜欢的茶杯,”她身形摇摇欲坠,靠沈则安扶着才能稳住步子,“魔族当真可恶,杀我族人,当血债血偿。”
“你若真能这样想便好。”宁择玉对她的一通表演反响平平,手中结印的动作未停,“哭累了就抓紧时间找线索。”
“阿晚妹妹,师兄就是这个脾气,你别放在心上。你放心,我们一定把那个该死的魔主揪出来给你报仇!”
该死的魔主楼云挽本人:……
“那我真是多谢沈仙君和宁仙君了。”
宁择玉好笑的看了一眼气鼓鼓的蹲下的少女,这个世界上怕是不会有第二个人把这贼喊捉贼的事情做得如此理直气壮了。
“挽挽,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铃铛百思不得其解:“往常魔族的人惹事你背锅也就罢了,这青州齐家既非望族,又非仙门,那些人不可能会大费周折就为了灭他们的族。”
“魔印是真的。”楼云挽伸手缓缓划过墙壁上的痕迹,每个魔族的魔印独一无二,非旁人可以模仿,她不会认错自己的印记。
天杀的,到底是谁在冒充她?
楼云挽一拳打在残存的石料上,魔族天生坚硬的身体让原本就遭受重创的石头四分五裂。
身为极北之渊万魔之上的魔主,她素来不惹事不闹事,结果呢一天天的全在给别人背锅了,还要被仙门追杀。
是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生性易怒的魔。
“齐小姐,怎么了?”宁择玉循声偏头看来,楼云挽赶忙将拳头藏进袖子里,干巴巴的应道:
“仙君我没事,就是站久了有些头晕,一时撞塌了东西。”
“那可要小心些了。”
“齐家的留影石!”不远处沈则安兴奋地从飞来的仙鹤上取下一块小小的石头,“可算是给我们送来了。”
随着留影石注入灵力被打开,一道霓红色的身影显现在画面里。
女子身着红衣长发如瀑,脸上带着那标志的玄铁面具。周身萦绕的魔气快要凝结成实质。只见她随意一抬手滔天法力溢泻而出,顷刻之间齐家雕梁画柱的大宅院便化为废墟。
“果然是魔主!”沈则安愤怒的回头,却看自己的师兄神色古怪的盯着画面。
上一世,他始终相信齐家的事情真是楼云挽所为,可这次她应该早就怨鬼发作修为尽失了,怎会有时间再来祸害齐家。
更何况齐家夫妇对她熟稔的态度的确不假,究竟是什么回事?
“楼挽挽,你有双胞胎妹妹吗?”这也太像了,连跟在魔主身边多年的铃铛都难以分辨。
“也许,还真有一个。”楼云挽似乎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看着画面中的女子。
难道是她?
不幸的是,沉浸在思绪中的魔主忘记了自己修为尽失,感知退化的事实。
直到宁择玉的破妄擦着她脸颊斜斜飞过,冲天而起的邪气拧成细长的触手卷住楼云挽的腰身,将她拖向不远处的群山。
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堂堂朝华宫女君,被人绑架了。
“别追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