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太适合回极北之渊。不如想办法留下,先骗取信任,再找机会杀了他,拿到破妄剑,了结这怨鬼。届时本君心头大患已除,还能魔功大成,岂不美哉。”
兰泽城虽说是仙门重地,但可比人人嗜杀、实力为尊的极北之渊安全多了,待在这里一为恢复法力,二为夺取灵剑。更何况,如今若是让魔族叛党那些人知道她修为尽失,有得是麻烦事。
“魔主英明!”铃铛伸出长长的尾链拍了拍脑门,它家魔主的脑子就是好使,玩弄宁择玉定也是不在话下!
她还欲再说些什么,却听见外头一声“师兄,她醒了”,连忙噤了声。
随后屋门被轻扣两下后推开,一人缓步而入。
宁择玉生得美,这是楼云挽这个死对头都不得不承认的事。
剑眉星目,皓月流光。
四九洲谁没听说过兰泽城君子剑的美名。
现在他蹲在楼云挽面前,平日里有些凌厉的眉眼在月光下变得柔和起来,整个人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暖绒绒的光。
“你……是谁?”见到来人,她警惕地往床上缩了缩身子,只留下半张侧脸隐没在光影里。
“我见你晕倒在青州城外的林子里,那里最近不太太平。”
小女孩眨巴了一下长长的睫毛,怯生生的低语:“多谢仙君相救,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宁择玉挑眉,看着床上快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她看起来害怕极了,用力攥住被子的手在微微颤抖着,泛红的眼角挂着一滴恰到好处的泪珠。
看起来可怜又无辜,任谁都会忍不住怜惜。
如果不是刚重生回来,与她共感的灵台中传来阴冷附骨的杀意,他真要被这高超的演技给骗过去了。
“你说你失忆了?”
楼云挽小心翼翼的抬头,却见宁择玉面色平淡毫无波澜,心中不禁有些打鼓。不应该啊,他不是最嫉恶如仇的吗。如今该是赶忙扶起小女孩好好安慰才是,怎么这般冷淡。
“仙君莫不是不信我?”她的声音愈发的柔弱,“我的脑袋好痛……”说着颤巍巍的拿手捂住了额角。
白衣仙君叹了口气,而后清冷的嗓音在楼云挽头顶响起。
“并非我不信你,只是这青州城的齐家刚刚遭了魔族袭击,你又恰巧出现在那附近。”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多想。
青州齐家出事了?
魔族干的?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乱扣帽子,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到她头上了。
楼云挽气得眼前发黑,但碍于宁择玉只得暂时忍耐下来,伸手从身上摸出一块古朴的玉牌。
通体温润,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齐”字。
“仙君,我身上只剩下这个了。”
宁择玉伸手接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对方好似对她的举动并不意外,还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你是齐家的四小姐,齐晚?”
“我只记着我叫齐晚,但魔族来的那日发生了什么我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楼云挽依旧是可怜兮兮的摇头,立足了不谙世事又流落荒野的大家小姐人设。
“是吗。不过倒也没事。”他轻轻摩挲着玉牌,对于楼云挽的说辞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齐家此次劫难已经惊动了人皇,兰泽城协助调查此事。”
“既然你说你是齐晚,正好齐家旁支明日来人,你随我去见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