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切都好吗?”郦歌压低声音,她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再见段争澜一面。
“她没有大碍,不过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恢复记忆。”陈元旷语气浅淡,“你也看到了,我没有骗你。”
“嗯。”郦歌点点头,而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求太师一定要保护好她,郦歌所做,全为恩人。”
“你在宫中,情况如何?”
“药量已经加大了,估摸着只有一旬的时间。”郦歌细声细气微微颤抖,她在做大逆不道的事,自己也知道。
可是,为了公主能够雪恨……
“足够了。”
陈元旷下了结论,从袖中抽出一方锦帕,递给郦歌。
“多谢太师。”郦歌福了一礼,目送着陈元旷回到段争澜身边。
公主比从前她见到的那一面,要高挑许多,脸上的婴儿肥也全褪了。
但愿陈元旷对她是一心一意。
郦歌暗自叹道。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会和这些人拼命的……!
段争澜偏着身子,沉浸在踏青赏景的氛围中,硬是不去正眼看人。
陈元旷跟在她身后,走走停停,最后竟然前后倒反,看起来像是他这个太师,跟在侍卫身后。
“你跟着我做什么?”段争澜转头就走,差点被自己的左脚绊到右脚。
“阿澜生气了?”他明显带了些笑意,大概是明白她的心思,心情愉悦。
段争澜忍住自己白他一眼的冲动,“噔噔噔”地往回走。
宴会不好玩。
那边流觞曲水对对子,她又不记得诗词歌赋,还不如在家里呆着呢。
“能现在回去吗?”段争澜喉咙里似乎哽着什么,惜字如金。
陈元旷一步跨到她身旁,自然地牵住她的手,“当然。”
段争澜回首一望,郦歌正在人群中间,眉开眼笑地说着什么。
估计是在对对子,或是谈论方才那些国家大事。
她白捡来的夫君,原来喜欢这样熟读诗书的才女。
回了府,段争澜便钻进书房里。
翻了半天,她倒是发现自己脑子里仍有对文字的记忆。
但一转头,撞进陈元旷怀里,却发现这人脸上笑意就没淡下去过。
像是在嘲笑她一样!
段争澜怒向心头起。
然后做了一个让她后悔好几天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