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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第2页)

“无妨。”谢罕摆摆手,走回书案前坐下,“跳梁小丑罢了。你们先去忙吧,三日后我要看到详细呈报。”

二人告退后,谢罕重新坐回书案前。他拿起那本账册又仔细看了一遍,朱笔在几个关键名字上轻轻圈点。窗外的知了突然停了叫声,书房里一时安静得能听见冰块融化的细微声响。

谢罕将账册锁进抽屉,取过另一份奏折批阅。笔尖刚触到纸面,又想起什么似的顿了顿。他唤来门口的侍卫:“去库房取二两上好的明前龙井,用那个青瓷罐装着,给浔阳秋送去。”

侍卫刚要转身,谢罕又补充道:“就说。。。。。。”他略一思索,“就说给江姑娘试制冰茶用。让她做好了先送些来王府尝尝。”

侍卫领命而去。谢罕重新提起朱笔,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蘸了蘸朱砂,在奏折上写下批语,笔走龙蛇,字迹遒劲有力。

夕阳西沉,江心月牵着呆六娘的手站在珍珠坊门前。往日这个时候,店门口早就排起了长队,可如今门可罗雀,只有几片落叶在台阶上打着转。

“三娘。。。”呆六娘仰起小脸,不安地拽了拽江心月的袖子,“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

店里传来“啪嗒”一声响。陈婶正背对着门口擦桌子,听见动静猛地转身,手里的抹布掉进了水桶,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裙角。

“三娘!你们可算回来了!”陈婶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抓住江心月的手腕。她的手指冰凉,掌心却冒着汗,“那挨千刀的赵浩广。。。你们刚走没两天,他就撕了协议。。。”

江心月心头猛地一跳,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握得呆六娘“哎哟”一声。她连忙松开手:“怎么回事?”

“他带着衙门的人来,说咱们的契约不作数了。”陈婶气得直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盏叮当作响,“阿尔罕去理论,反被他们关了大牢,整整三天才放出来!”

呆六娘原本还抱着从岭南带回来的糖包,听到这话猛地一愣神,糖包掉在地上,散落出几块晶莹的冰糖。她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我们的奶茶方子。。。当时就不该教他!”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江心月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突然想起赵浩广当初来学艺时的样子——那么的真诚,殷勤地帮忙搬货,认真地记着每一个步骤。。。

“原来如此。”她轻声说,声音冷得像冰,“他早就计划好了。”

陈婶用围裙抹了把眼泪:“现在满城都是赵氏珍珠坊,价钱比咱们便宜三成。那些老主顾起初还念着旧情,可时间一长。。。”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叹了口气。

正说着,门帘被掀开,阿尔罕走了进来。他瘦了一圈,眼下带着青黑,看见江心月时却露出笑容:“回来了?岭南的糖。。。”

话没说完,江心月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他们打你了?”

阿尔罕的手腕上有一圈明显的红痕,像是被绳索勒过的痕迹。阿尔罕下意识想抽回手,却在半途停住了,只是轻轻转了下手腕,让袖子遮住了伤痕。

“没事,就关了几日。”他故作轻松地说,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店面,“人都走完了,原料也被官府查封了大半。就剩下些粗茶和蜂蜜,我都藏在后院的地窖里了。”

江心月的手指微微发抖,她松开阿尔罕。

“赵浩广现在在哪儿?”她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陈婶和阿尔罕交换了个眼神。陈婶压低声音:“天天在城东的新铺子里坐镇,听说还请了舞狮队,热闹得很。昨天王婶去看过,说排队的人都拐到隔壁街去了。”

呆六娘蹲在地上捡着散落的糖块,小手脏兮兮的:“三娘,我们是不是。。。是不是要没饭吃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江心月蹲下身,用手帕轻轻擦去呆六娘脸上的泪水和手上的灰尘:“不会的。”她把糖块重新包好,塞回呆六娘手里,“还记得我们在岭南学的硝石制冰吗?”

阿尔罕眼睛一亮:“你是说。。。”

“赵浩广偷走的只是奶茶方子。”江心月站起身,目光扫过店里每一个角落,“但他偷不走我们学来的新本事。”

陈婶突然拍了下大腿:“对了!昨天周掌柜还来打听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说想谈冰饮生意的事!”

江心月点点头,走到后院推开窗户。夕阳的余晖照进来,映在她坚定的侧脸上:“明天一早,阿尔罕去联系周掌柜。陈婶把地窖里的原料清点一下。六娘。。。”

呆六娘立刻站得笔直,小手举得高高的:“我、我可以试喝新饮品!”

江心月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对,你最擅长这个。”她转身看着大家,“赵浩广以为这样就能打垮我们,可他忘了,珍珠坊最值钱的从来不是方子。。。”

“是人。”阿尔罕接话道,揉了揉呆六娘的脑袋,“还有我们六娘这张刁钻的小嘴。”

江心月看着阿尔罕手腕上的红痕,这笔帐她江心月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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