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9。1。9,奥匈帝国,薇峎城,莎伦诊所,傍晚,降雪——
——排卵前危险期,卵泡期,生理期的第9天——
诊所于今日重新营业,托那位夫人的福,现在附近街道的邻里都知道了原来的那个医生卡伦骗婚逃租的事迹。
他的助手并未因此而一蹶不振,切莉亚小姐搭上了国会里的某位大人物的线,做起了对方的情妇。
用皮肉生意挣来的款子继续支撑起这间小小诊所的运行。
谣言已经演变如是。
因而今日来捧场的人很多,不少人冒着降雪天气前来一睹那位可怜小姐的芳容。
我并不在乎这些,对于一个女性来说,清白或许是值得用生命来捍卫的,但我不是,我不是一个纯粹的女性,虽然自物理角度而言的我确实是一名女性。
这具女体也好,这间诊所也罢,都是必要的伪装。
……
在考取莎伦的医师执照之前,我的诊所并不能像过去那样运行,不过简单的贩售药物还是可以的。
切莉亚过去一直以我作为她的偶像,于白日里充当我的助手,在晚上就读夜校,并因此获得了函授本科学历和药师资格证。
……
傍晚时分,我遇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您这样的“人”,也会生病么?”
坐在沙发上的我同大多数医师一样,翘着二郎腿,拿着本子和笔,潦草地写什么。
这是我刻意寻求的过度潦草,因为我正在规整我的手稿。
“也许您认错了,我们是初次见面,莎伦小姐。”
笔名是鸢尾兰心的小姐坐在我的对面,笑眯眯地看着我。
“……”
虽然我和她的友谊还停留在合作的陌生人这个层次,但是我从她的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味。
她想来也是,因而那一夜的魔术便是两位初次见面之人于同类默契中缔造的“黑天鹅事件”。
素不相识的怪盗或许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默契地盗走一个国家的王。
“是这样的,莎伦小姐,我有一个朋友,他于一次新年舞会中捡到了一本证件,并托我寻找失者。”
她微笑着,亦如大多数大家闺秀一般。
“我想,这附近不也刚好有一所新开的诊所么,啊,您猜怎么着,这所诊所的主人恰巧也名为莎伦。”
我接过了她递过来的那本由皮革保护套装着的本子。
署名者是切莉亚·莎伦,帝国医科大学的学位证,以及医师执照。
“我不能收…”
“不,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作家小姐戏谑地看着我,她起身来到我的身边,坐在我沙发的扶手上,对我耳语。
“写作总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不妨尝试下吧。如果有什么自觉不错的手稿,希望能让我也来拜读一下。”
“……”
“在文学沙龙上交易吧,我会给你一些报酬的。”
离开的时候,作家小姐留下了一份多瑙河湾报。
直奔报纸的幽默笑话专区,我从其中一篇低俗笑话中找到了数字“十三”的隐喻。
作家小姐的沙龙于13日举办。
……
——1899。1。12,奥匈帝国,薇峎城,莎伦诊所,晨,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