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人?」这问题把阮笙笙问住了,歪着头说:「做修士哪有不得罪人的,有时可能得罪的还不是人。」
医修没接话,转身在书柜上找出本书,翻开其中一页示意她看。
阮笙笙接过来的手有些抖,看到书上写的内容时,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医修。
医修叹了口气,向她点点头。
书本落在地上,她跌跌撞撞地从医馆出去。
*
阮笙笙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恍恍惚惚,一只脚刚踏进房间。景肆听到动静,急忙上前询问:「怎么样?」
她迟疑一会,摇摇头,「没事。」
「你骗人。」景肆表情严肃,斩钉截铁地说。
阮笙笙垂眸不语,在院子里的摇椅躺下闭眼假寐。她不说,景肆就在旁边等着。
闭着眼,她想了很多很多,多到装不下从眼眶溢出流至脸侧。
景肆将手搭在她的摇椅,轻轻推了推。这是无声的询问,阮笙笙依旧不理他。
今天这个小院子里没有传出欢声笑语,只有无尽的沉默。
*
……
直到夜幕降临,晚间凉风吹干她脸上的泪渍。睫毛挂着水珠缓缓睁开,星空闪烁着稀碎的美,但还是在她眼中被水汽模糊。
「阿肆。」
她随风轻唤一声。
「笙笙,你不要瞒我好不好?」景肆半蹲在她身侧,满脸焦急。他在这等了一下午,心中愈发惴惴不安。
阮笙笙露出个笑容,只是那笑容脆弱不堪,
「都说…如果你想一个人,便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不管两人分开多远,但抬头看到的月亮都是同一个。」
「月亮不是月亮,月亮是相思。」
景肆心中忐忑,抓住阮笙笙放在身侧的手握紧。
阮笙笙侧头看他,看得很仔细,想将少年每一个棱角刻进心中。手指在眼前白绫划过,温热的指肚与布料摩擦,留下一片温柔。
「我忘了,你看不见,那以后就多晒晒月亮吧。」
「笙笙…」少年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望向这张依旧消瘦的脸,阮笙笙眼泪再也坚持不住,倾身扑倒少年怀中。
「阿肆,我不想死!」
「我还想和你有好多好多的未来…」
「我想陪着你,想听你告诉我你许的什么愿望…」
她的眼泪将少年衣襟浸湿,想一股脑把满心的期盼说出。
景肆将人拥得更紧,听到阮笙笙说「死」这个字。心脏似是被人攥紧,「笙笙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阮笙笙在他怀中使劲地摇头,「没办法的,我若想活命就得向玄虚低头。那我宁可死…」
从始至终玄虚都没相信过她,那枚和季知节一对的戒指是个幌子。玄虚让她带上不是为了能知道她的位置,而是在上面下了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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