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笙唰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缓缓转动眼珠扫向周围环境,自己还在卧房。
「你终于醒了。」
景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着像松了口气。
她一转头,就见个黑咕隆咚的脑袋在旁边。愣神两秒才反应过来,「景肆?」
她撑着身体从地上坐起,发现刚才自己枕着的正是景肆的身体。
怪不得拔凉的还会动。
看了眼窗外,正是日落时分,「我怎么在地上睡着了?」
景肆:「不知道,你说着话突然睡着了。」
「你都不知道叫醒我。」阮笙笙在景肆头上弹个脑瓜崩。
景肆被弹得晃晃脑袋,为自己解释,「我每隔半个时辰叫你一次,可你就是不醒。」
「每半个时辰?现在分明是傍晚,我也就睡了几刻钟。」
她起身把景肆从地上捞起放在菜筐。
「现在是第二天的傍晚。」
「……」
「我在地上躺了整整一天?」
「没错。」
阮笙笙:……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前几日一直没休息导致的?
疲惫地揉揉太阳穴,对自己掐个清醒咒。
*
灌了口凉茶,打盆冷水处理肩膀处的伤。三道抓伤撕开后没处理,干枯的血液与纱布粘连,处理起来很麻烦。
不经意瞥到窝在菜筐的景肆,感觉他体形好像变大些许。小菜筐勉强才能装下他,得给他换个窝了。
「阮笙笙。」
她正扭着身子给伤口上药,景肆突然喊她。
阮笙笙被吓得手一抖,药粉撒得满衣服都是。
「干嘛?」因为药粉撒了满身,她向景肆扔去两把眼刀。
景肆看不到她的眼刀,摇摇尾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谢谢你。」
阮笙笙愣了一下,随后勾起嘴角,「你早该谢谢我了。」
闻言景肆把脑袋插进菜筐,声音闷闷的,「现在说…也不算晚吧。」
「看在你给我当枕头的份上,勉强算你不晚。」
景肆:……
*
塑骨丹需得连续服用七日,这七日景肆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好。从只能动手指到可以活动整条手臂,从站都站不起来再到可以行走。
七天内阮笙笙一直没出院,一是想陪着景肆,二就是前些天「蛇妖」的事有些村民还耿耿于怀。
阮笙笙到无所谓,大不了这个地方混不下去就换下个地方。可景肆不行,他受的伤害已经够多,不想再让他听到那些不好听的。
她在院子里横放枝竹竿,景肆每天扶着竹竿学走路。阮笙笙有时都觉得自己好像提前当娘了,看景肆的目光愈发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