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救我?你是不是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脸上没有一点生机,语气平淡得不像疑问,而是陈述。
阮笙笙:……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瘦得就剩副骷髅架子,我还能得到啥。
这是第四次听他说话,也是最长的一句。阮笙笙没理他,转身进屋搬张椅子出来。
翻出张大力符贴上,蹲下身,一手穿过少年后背,一只手穿过他的腿弯。气沉丹田,双手用力一抬。
人被他横抱起来,放在椅子上。她将符揭下,掸掸手说:「救你是因为我遇见了你,看不惯玄虚的做派。你现在身体很差,如果想离开也要等养好了再离开。」
阮笙笙耐心解释。可以理解他,被玄虚关起来不知多少年。就算是个正常人也得被折磨成疯子,他能心存警惕,值得表扬。
少年听完她的发言,开始不说话模式。长时间的囚禁,身体已经僵硬,他除了坐着什么也做不了。
阮笙笙找来块白布,用剪子裁下一条。又在干坤袋里找出根白玉发簪,发簪没有过多装饰,只简单刻着些花纹。
少年坐在外面垂头不语,一头秀发也散落在身后。看他的样子,阮笙笙不禁联想起向日葵。也是大大的脑袋,也是爱打落着头。
她撩起他的头发,想束个寻常男子的发髻。可能是她脚步轻,少年开始没觉察她的靠近。直到碰到他头发,被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
可头发还在阮笙笙手中,动作太大,撤得他直皱眉头。
阮笙笙:……
见他的状态,阮笙笙心里不是滋味。就像惊弓之鸟,他还没适应不用担惊受怕的生活。
「别动,我帮你把头发束起来。」
阮笙笙动作轻柔,捋顺披散的发丝。也不知他的头发是身体那个位置变的,发丝长而硬,特别的不听话。
她没给男子束过发,照葫芦画瓢地弄了个不是很规整的发髻。抽出刚才裁下的白布条,覆盖在眉下系于脑后。
「你不用害怕,不用紧张,以后没人会喝你的血。跟着我混,保证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话,赶紧改口,「有我一口肉,就也有你一口肉吃。」
说完还狠狠地点头,表示说的没毛病。
见人还是不吱声,阮笙笙很纳闷,他已经脱离苦海,难道不应该很开心吗?
想着还不知道他名字,阮笙笙又搬来张椅子坐在他身边,侧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少年沉默很久,久到阮笙笙脖子都快扭断。
「你…不会没有名字吧?」她给他的沉默找了个理由。很多妖精都没有名字,这很正常。
「景肆。」
她话音一落,少年口中轻吐两个字。
阮笙笙在脑中描绘着这两个字,对他的名字进行一番夸赞,「名字不错。风与日光成『景』,有光明灿烂之意。『肆』字,任意而行,无拘无束。」
为了夸他,阮笙笙把肚子里的墨水翻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