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在祁瑞眼里,却是刺目极了,心口似乎传来一阵痛意。
还不待她细想,就有小厮上前,催促她该去敬酒了。
祁瑞再一回头,人流汹涌,少年的身影却消失不见。
就好像,从没来过似的。
一种失去了珍贵之物的怅然席卷全身,恍惚间,祁瑞好像失了心神,任由小厮领着她四处敬酒。
待送走一众宾客,祁瑞终于推开新房的大门,第一句话便是:「都下去。」
一众喜郎小厮面面相觑:「这……世女,怕是不合规矩,还要掀盖头呢。」
祁瑞沉声道:「下去。」
其馀人无法,只好应下:「……是。」
人走后,祁瑞径直向衣橱,从中拿出一套锦被,铺在软榻上。
从始至终,她都没看床边
上坐着的人一眼。
舒千忍无可忍,一把掀开头上的盖头,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祁瑞!你怎能如此羞辱我?!」
把下人都赶走,还对他视而不见!
祁瑞转身看他,神色疏离:「舒公子,这门亲事怎么来的,你我二人心知肚明。如今,倒也不必再假装什么恩爱妻夫的戏码。」
舒千气急:「你!」
牵他手下轿时分明还是温柔体贴,还以为她是消气了,没想到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可是,」舒千紧皱眉头,一脸理所应当地道,「可是我终究还是和你成亲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郎,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像从前一样?」
舒千弯了弯唇,眼中却毫无笑意:「温柔?」
「舒公子,你还有值得我温柔以待的地方么?」
「是你多次冒用她人诗文一事值得,还是你将卢公子亲手推入池中一事值得?」
第96章
「映之定亲了?说的是哪家公子?」沈闻宁有些讶异地问道。
「是的叔父。」沈溪瑜点点头,「对方不是世家子弟,但也是个家世清白的儿郎,阿姐可上心了。」
回忆起那日阿姐通红的脸,沈溪瑜就想笑。
「我还见过那位公子呢。」
那日城北集市上,沈溪瑜亲眼瞧见师曲与人做生意,他割肉的动作格外利落,称出来的重量与买家要的相差无几,收钱时还能笑着同对方闲聊几句,看来很是得心应手。
沈溪瑜本来还有些嫌弃生猪肉的味道,但看着看着,又觉得那位师公子与众不同。
他将自己收拾得很干净,头发尽数梳在脑后,用一根白色发带系着,再无多馀发饰,却比旁人更加惹眼。
——是沈溪瑜在别的世家公子身上,鲜少见到的爽朗率性,不拘小节。
怪不得阿姐会喜欢。
沈闻宁含笑看着面前的小郎君,道:「如此说来,小瑜你对未来姐夫的印象,倒是不错。」
沈溪瑜重重点头,一脸认真:「嗯。」
姐夫能自己赚钱,真厉害!左右他是做不得那种事的。
他沈溪瑜,侯府小郎君,只适合吃喝玩乐,富贵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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