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瑜恍然惊觉,虞帝那副淡漠的模样,他曾见过的。
——在上辈子,宴席上,虞帝说他「既嫁了妻君,就不算沈家人了」的时候。
那时,他只觉得虞帝疏离又残忍,分明对他宠爱有加的是她,后来对他冷眼相待的也是她。
帝王果真喜怒无常。
沈溪瑜是怨虞帝的,若非真心,为何要偏爱于他。
如今却忍不住深究,上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叔父与陛下吵得如此不可开交。
两人分明都很受伤,却偏偏要恶语相向。
风停了,沈溪瑜慢慢睁开眼。
藕荷色的帐幔,暖光的烛光,玫瑰混合着水仙的清香。
是他熟悉的环境。
「小瑜,你醒了!」
沈溪瑜转头一看,对上自家阿爹通红的双眼。
「阿爹……」
「小瑜,我的小瑜,你可受苦了。」沈主君满是疼惜地望着他,慢慢扶着他坐起身来。
永安侯与沈映之也来了,即便两人心中再如何愤怒,在沈溪瑜面前也只是表露出心疼来。
「小瑜,如今可好?」
「身子如何?」
沈溪瑜对上一双双疼惜的眼眸,被绑架的经历又浮现在脑海中,不由得也红了眼。
「阿爹,阿娘,阿姐,我……我疼……」
几人顿时一惊,手忙脚乱地哄着。
「哪儿疼?」沈主君连忙问道,「可是手腕疼?我见符瑾给你上了药,淤青也也消了些。」
「可是疼得厉害,我去将太医请来……」
沈溪瑜摇了摇头,瘪着嘴道:「是……眼睛疼……」
几人看着他又红又肿的眼睛,心疼道:「小瑜,你这是哭得太久的缘故,莫要再落泪了。」
可不是,自从逃跑后碰上符瑾,小郎君的眼泪就没停过。
沈溪瑜轻轻点头,吸了吸鼻子:「……嗯。」
沈主君柔声道:「小瑜,你好生歇息,旁的不必多想。」
「其他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了,断不会让你白白受这番委屈。」永安侯斩钉截铁道。
沈映之摸摸他的脑袋,并未言
语,只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沈溪瑜让沈家人好一番嘘寒问暖,心中的不安也尽数褪去。
他左右看了看,连衫竹白陶等人都在,只不见一人。
沈溪瑜问道:「符瑾呢?」
沈主君笑着打趣一句:「怎么,刚醒就迫不及待地找你妻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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