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渊行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南宫珝歌伸手抓住凤渊行的手,将他带入怀中,「傻瓜,我不信你丝毫不担心,选择隐瞒,那就要一个人藏着秘密,你还是忐忑的吧?」
往日睥睨朝堂舌灿莲花的相爷大人,此刻面前南宫珝歌,却是不敢面对。
南宫珝歌抚着凤渊行的脸,想要说什么,却都又没说出口。
凤渊行太聪明,聪明到不需要她的安抚,凤渊行太剔透,剔透到知道她所有的心思,半晌之后,南宫珝歌只是低低地憋出来几个字,「回去再算帐。」
凤渊行不敢面对她的视线,别开脸才继续道,「那时的非语说……」
「我本不想介入他人的因果中,毕竟因果这个东西,一旦种了因,就要十倍偿还果。不过他体内有一股我喜欢的灵气,可惜那时候他还太小,这灵气不足成事。于是我问他,我借他一缕灵气护心脉,他日他若能解毒活下来,十倍偿还我。小凤凰他答应了。如今十年之期已至,他也解毒了,所以我来收帐了。」
话说的吊儿郎当的,还有些无情无义,让南宫珝歌的眉头不由又是一皱。
凤渊行却又笑了,再度白了非语一眼,「不要再搞事情了,你是不是很想惹她跟你动手?」
非语嗤笑了声,「小凤凰,当年我说过,男人不要太聪明,会惹女人不喜欢的,你怎么就不改呢?还有,男人不要太痴情了,你看看你,拼命护着她,就怕她跟我动手,怎么,担心她吃亏么?」
「他不是担心我吃亏,是也担心你吃亏,无论什么结果,他都不愿意看到。」南宫珝歌没好气地回答,这话说的当真酸味十足。
这个女人拼命招惹自己,十三居然还担心她。她南宫珝歌这么多年,几乎没怎么尝过吃醋的味,今天可算是酸透了。
凤渊行握住南宫珝歌的手,「当年我在『南映』左右为难,身边杀机四伏,是她带我离开的『南映』,护我一路来的『烈焰』,一边守护着我,一边为我扶持力量,她丶她守了我三年,为那时年少的我挡了太多危险,看到我有能力独当一面了才离开的。原本的十年之约,那时只剩七年了。」
南宫珝歌明白了,这叫非语的女子,其实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原本定了十年之约给了灵气就可以走,她却又不忍心凤渊行再被人所害,才护着凤渊行离开「南映」,又帮着他在「烈焰」打下根基,才放心离开。
原来如此,南宫珝歌恍然明白,后来的凤渊行为什么敢说自己有办法脱离「南映」皇家,他自有他的势力,却是由此而来。
就冲这份守护之情,她南宫珝歌被人挤兑几句,的确算不上什么。
就在南宫珝歌刚刚压抑下心头的火气的时候,不合时宜的声音又来了。
「谁让你说要嫁给我的,你小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我想着养大了捡个便宜夫君也不错嘛。」非语挑着眉头,眼神直冲南宫珝歌而去,就差在脸上写着:气不气?醋不醋?想不想打我?那就来啊,揍我啊。
凤渊行有些无奈了,叹了口气,「那明明是因为……」
南宫珝歌的手指点在他的唇瓣上,「不用解释,我明白。」
她抬眸看向非语,「不用故意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我相信当年十三说这些话是有原因的,但我并不需要知道原因,也不需要十三的解释。我信他,你如果只是想和我动手,劝你不必了,他不会愿意看到的事,我不会做。」
「真不打?我对你挺好奇的。」
「不打。」
非语颇有些无聊叹了口气,「好吧,不玩了。那就收帐吧。」
她脚步踱到凤渊行面前,「十倍偿还本命灵气,你可做好了准备。」
南宫珝歌心头猛然跳了下,还不及说话,手指已经被凤渊行抓住,那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凤渊行抬起下巴,平静地开口,「做好准备了,你抽吧。」
仿佛感知到了南宫珝歌的担忧,他微笑着冲南宫珝歌摇了摇头,「没事的。」
可南宫珝歌还是焦躁,不安。因凤渊行而按捺的情绪,堵在胸口纠结跳动,喷薄欲出。
非语抬起手腕,掌心中跳动着一个透明的水晶珠子,珠子凌空飞起,在她的掌心里旋转。
非语的另外一只手,贴上凤渊行的心口,凤渊行几乎是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却依然用力地抓住南宫珝歌的手,不准她有任何异动。
南宫珝歌在凤渊行的遏制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透明的珠子里逐渐泛起浅白色的雾,雾气越来越浓,透明的珠子渐渐变为白色。
凤渊行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几度呼吸有些重,却又强行克制着,抓着南宫珝歌的手指节已经开始泛白。他在压制南宫珝歌,也在用这样的方式劝南宫珝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