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渊行眯着眼睛,享受着她的体贴入微。
南宫珝歌看着凤渊行的脸,轻声开口,「十三,你操劳了这许久,不如休息一阵子吧?养养身子。」
「好。」凤渊行应了声,「那我明日再告假。」
南宫珝歌本是心存试探,依照凤渊行的性子,无缘无故告假一日已是奇事,更不可能连续两日。可见他极为重视与那女子的约定,不对,今日的告假只怕也不是无缘无故,而是在等这飞鸽传书。
南宫珝歌继续低声说着,仿佛再寻常不过的关切,「那就在府中好好安睡,我再让人炖些滋补的汤药。」
凤渊行靠在南宫珝歌身上,漫不经心地开口,「我想去街头走走。」
南宫珝歌心一沉,如果说之前她还存有些侥幸之心,眼下也足以确定,凤渊行不仅约见女子,还没打算跟她说实话。
她手中动作未见丝毫停顿,口中也随意地回答,「那我陪你。」
「倒是不必。」凤渊行的语气也很是轻巧,丝毫不带半点心虚,就像是最平常不过的对话,「我卯时二刻便走,你还没下朝。」
南宫珝歌没有追问,只是淡淡地叮嘱,「晨露寒气大,多穿些。」
凤渊行许是因为活血,反而泛起了几分困意,低低地应了声,靠在南宫珝歌的肩头睡了过去。
南宫珝歌想要喊他去里面床上睡,低头看到他莹白秀美的脸庞,不觉看痴了,又于心不忍,索性拥着他挤在榻上睡。
凤渊行睡的香甜,南宫珝歌却是睁着眼睛毫无睡意,脑海中满是之前那张字条。
什么女子能让凤渊行隐藏邀约,又欣然赴约?更诡异的是,她甚至想不到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她信任凤渊行,也相信凤渊行对自己的爱,所以才更为疑惑,是什么事十三竟然要瞒着自己?
一夜无眠,南宫珝歌早早起身出门,不久之后,凤渊行也上了马车,朝着城外而去。
车内,凤渊行垂眸敛眉,仿佛在深思着什么,眉宇间却又有些掩饰不住的向往,嘴角扬起了些许的笑意。
车一直前行,直到出了城门,沿着河岸行向密林,路边的行人越来越少,直到荒僻,这才停了下来。
「府君,前面的路马车行不了了。」车夫的声音传来。
凤渊行撩开车帘下了马车,「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便回来。」
车夫迟疑了下,「不行,殿下有吩咐,必须寸步不离保护府君安全。」他是车夫,也是护卫。
「我的命令便不是命令了吗?」凤渊行神色一冷,车夫不敢再争辩,只能应下。
凤渊行举步,朝着荒僻的小路走了过去。
车夫目送着凤渊行,心焦却又不敢违背命令,忽然间他抬眼,看着眼前的人,眼神一亮。
凤渊行继续行着,河岸边杂草丛生,但似乎有人已经提前清理过了,走起来并不艰难。
不过数百步之后,他停下脚步,看向前方。
此刻清晨微光清寒,薄薄的雾气中,站着一道窈窕秀美的人影,她双手负在身后,气定神闲地望着前方,雾气萦绕在身边,身影若隐若现,若仙若妖。
她一身黑色的裙装,周身透着寂寥寒气,长发散落身后,与黑色的衣裙融为一体,风吹过她的身畔,扬起了几缕发丝,却露出了几缕金色的发丝,黑色与金色混杂在一起,更显妖异。
仿佛感知到了凤渊行的到来,她微微侧首,露出了一张绝世的容颜,凤眸狭长,几分凌厉睥睨,薄唇红润,紧抿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这不是一张甜美娇媚的容颜,却是另外一种惊世骇俗的美。
与凤渊行视线相触,她原本的冷然忽然收敛,勾起了笑,一瞬间凌厉尽去,多了几分勾人魂魄的妖气。对,不是招人欢喜的笑,是仿若吸食人魂魄前的引诱之笑。
「小凤凰,多年不见。」她先声招呼。
「非语!」凤渊行原本的矜贵气度瞬间丢到了九霄云外,他脚下加快速度,飞扑到了女子的怀中,将女子狠狠地抱住,「果然是你。」
女子被他抱住,也不挣扎,甚至反手自然而然地搂住了他,口中调笑着,「若非我,谁还会与你有这十年之约?快让我看看,如今的小凤凰长成什么模样了?」
她的手亲昵地抚摸着凤渊行的脸颊,甚至放肆地拢了拢他的腰身,「果然是长大了,毒也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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