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他满不在意,「爱叫什么叫什么,秦二狗都行。」
任性的秦家小少爷,岂会为这点小事烦恼?
「你确定?」她调侃地看他,「将来不怕人笑话?」
「不怕!」
「不怕孩子丢人?爹的名讳可不好意思说出口啊。」
「呵呵。」他要笑不笑,「有本事的闯自己名头,没本事的才抬爹娘名讳,我的孩子,不需要我的名字壮胆。」
当真是够狂放,那矜贵又无礼的眼神,自有他独有的骄傲。
他侧躺在她的膝头,整个身体弧度蜿蜒,露出最曼妙的曲线,她不轻不重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下,「正经点。」
秦慕容仰起头,定定地看着她,这个角度这个姿势,让他看上去颇有些狗儿般的无辜,一双眼睛明媚闪亮,「我的命是你给的,我的身体是你给的,名字也要你给。」
这算什么,撒娇么?
「秦慕容!」她故作严肃,「不许装可怜,正经点。」
他笑容倏然大了,被戳破了也不羞恼,反而笑出了声,身体在笑声里一阵阵地抖动。
直到他笑够了,才忽然一本正经起来,「真的,就是想你取。」
「为什么?」
「因为我小气。」某人流露出一丝委屈的神色,「你送了别人小字,我也要你送我一个名。」
小字?送别人?
南宫珝歌在遥远的记忆里,仿佛想起了什么。在最初与洛花莳的相遇时,她曾经调侃说,落花时节又逢君,花莳回了一句,自此之后小字改叫逢君。
「那么遥远的醋,你也好意思吃?」她没好气地回他。
他挑着眉眼,「那可是风月佳话,至今为人津津乐道,我当初在这个阁那个楼的时候,身边的公子谁不是明里暗里跟我说这个事,暗示我也赐个字带回家。我还要脸上笑嘻嘻,心里恨不能咬死你。」
「你风花雪月这么多年,我也没翻你的旧帐啊。」南宫珝歌很是无奈。
「我不过是徒有名声,人家清清白白的,你能不知道?」他反唇相讥。
「手上嘴上的便宜少占了?」她翻白眼,「公子躺你怀里,给你喂葡萄的画面,我可还是历历在目呢。」
这最大的坏处,就是谁的黑历史都逃不过对方,要是翻旧帐,两人能从天亮翻到天黑。
「那我也没把人带回府,一颗心都在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人身上,还要为你张罗婚事,送你成亲。」他的声音忽然低了,又酸又涩。
「你……」太女殿下才刚涨起来的那点气焰,被兜头一盆冷水泼了个透心凉,瞬间灭了下去。
不怕青梅竹马,不怕翻旧帐,就怕翻旧帐翻不赢啊。
南宫珝歌叹息,「好吧,我错了。」
错在跟秦慕容翻旧帐,没有一个人能潇洒地从爱人的旧帐里全身而退,除非她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