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霓裳哼了声,「但你恩将仇报,拐我儿子。」
声音酸溜溜的,带着很多不满。
「呵呵。」南宫珝歌笑了,「我配得上他们,他们喜欢我,只能说佳偶天成姻缘注定,哪里来的仇?」
南宫珝歌身边,一名紫衣男子笑着轻声低语,「好厚的脸皮。」
倒不是在骂,只是在调侃,还带了几分亲近的欣赏,眼角似有若无的瞟了眼任霓裳。
任霓裳的脸上,闪过一丝讪讪。
「那咱们现在一个个谈。南宫珝歌,我家小六还小,脑子又直,现在说不定对你只是脑子发热,我要他留下,再想想清楚。」
「小六不适合做族长。」流波倒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不过你说他脑子直我接受。」
任霓裳眼神一亮,「所以你也觉得小六需要清醒清醒?过几年再说?」
「我不!」门外爆发出一个声音,随即大门被推开,任墨予冲了进来,站在南宫珝歌的身边,一脸的不赞同。
任霓裳头大,「小六!」
任墨予站在南宫珝歌身前,一副护卫的模样,「娘,我是没有大哥二哥的头脑和沉稳,也没有三哥四哥的周全,直白不等于傻,单纯不等于会移情,我从第一眼认定了珝歌就不会变。爹和我说过,人若是选定了自己要守护的,就守一辈子。」
他胸膛起伏,显然是面对娘亲不敢太过放肆,但情绪骗不了人。
南宫珝歌低头握住他的手,轻轻抚了下。任墨予转头看她,眼神里有些委屈。
他不介意被人说单纯,也不在乎被说脑子不够用,但质疑他对南宫珝歌的爱,不行。
南宫珝歌拽了拽,将任墨予拉到了身后,低声安抚道,「小六,交给我。」
任墨予嘴唇瘪了瘪,他知道眼下情况的危急,他不愿意放南宫珝歌一个人面对母亲和爹爹。
南宫珝歌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坚定地眼神仿佛在告诉任墨予,要相信她。
任墨予终于不再开口,而是默默地看了眼流波和莫沧溟,那是他最为亲近的两位爹爹,他害怕的是他最相信的两个人,此刻也会和娘亲站在一起,欺负他的珝歌。
流波垂眸,仿佛在追忆什么,「我脑子也直,不知情为何物,便立下誓言守护我的族长,那时候我更小,才十岁?」
他抬起眼眸,仿若询问般地看着任霓裳,「你说是不是太小了,其实得好好思虑思虑,也许这一守一辈子,是我没想清楚?」
任霓裳脸上的表情难看了,这都成亲十几二十年了,孩子都要出嫁了,流波要考虑自己是不是爱错了人,这麻烦可就大了。
「认定了守护的人,就守一辈子,是我教给他的。」流波蓝色的双眸,盯着任霓裳。
言下之意,你敢质疑我儿子的选择,就是质疑我的教育,也是质疑我当年的选择,那我就换个选择!
任霓裳无奈了,流波一向话少,也唯她的话马首是瞻,但突然这般维护南宫珝歌,态度已然明了。
任霓裳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流波。流波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任霓裳的心思他明白,他只是不忍心。
他冲着任墨予招招手,任墨予乖乖地走到流波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软软的,「爹。」
流波只是温和地询问,「不委屈?」
任墨予猛地抬头,坚定回答,「不委屈!」
「好。」流波点了点头,「委屈了再来找爹。」
南宫珝歌听着父子之间的对话,「不会的,小六有他独一无二的好,我不会忽略他让他委屈。我也不需要他守护我,我会护着他。」
流波笑了,「能答应我,让他一直单纯吗?」
一直单纯便是永远不受苦难,不看到人心阴暗的一面。这可不是单单的保护能做到的,而是要宠着,要疼着,要捧在手心里呵护着。
南宫珝歌郑重点头,「能!」
有些事,她南宫珝歌还背负得起。
流波看得出,她不是在轻许诺言,她的眼神很坚定,那身上张开的气场,比任霓裳还像老母鸡护崽。是个强悍的女人,配得上他的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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