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谡并不开口,由陈豫之审问。
宣王便将他与齐王李敬,便是今日东冀国的国君往来之事一一交代。
宣王与齐王并非同胞兄弟,但齐王母妃早逝,他自幼养在从前宣王母妃齐贵妃膝下。
齐王较宣王年长十岁有馀,他对宣王亦爱护有加。
二人兄友弟恭,较之其他皇子之间更多几分情谊。
齐王聪慧过人,却因母妃出身寒门始终不得先帝重视。
泰和四十三年,先帝立益王为太子。
次年齐王意图谋逆,不想太子对他有诸多防备。
太子知其有反叛之心,一直隐而不发,直至齐王有所行动,太子这才捏住了齐王的把柄,将齐王谋逆的罪证一一呈给先帝。
齐王得知计划败露,于齐王府饮鸠而亡。
一个月后,齐王府被屠。
宣王淡淡说来,「先帝以为齐王是畏罪自尽,殊不知这只是他的遁走的计谋。」
陈豫之紧拧着眉头,「这绝不可能!当年仵作验过齐王尸首,后来由刑部曹尚书亲自将齐王尸首送刑场火烧,这如何做得了假?」
宣王嗤笑一声,「我二哥曾结交不少江湖术士,西域传闻有一种术士名唤『易容术』我虽不曾亲眼见过,这些年却也有耳闻。」
李谡暗想这齐王当真不简单,谁也不曾料到他会在奉神庙下挖那般复杂的地道。
想来他在谋逆之处便已策划好了退路。
这般深沉的心机,如今成了东冀国的国君倒也不教他意外。
「你如何与他有了联系?」李谡开口问道。
宣王与他对视一眼,直直盯着李谡眼睛道:「十五年前东冀国国君突然暴毙,彼时大祁与东冀国交好,两国常有往来,圣上便派我出使东冀国。
不想此行教我得知二哥并未死,他相貌虽有极大变化,可我与他自小相识,最为熟悉,哪怕他身型大变,我还是认出了他,只是我不敢信他并未死,反而因谋略过人成了东冀国七殿下的谋士。
起初我担心二哥遁走之事他日东窗事发此事会波及到我身上,与他并不敢有过多往来。
不想二哥心思实在缜密,一举斩杀东冀王族,自己坐上了东冀国国君的位置,也令我也心生佩服之情。后来在他的劝说下我便借身份之便行商,捐官。他在东冀国需要财力做支撑,我亦需钱财。」
李谡听罢,道:「赤北候亦是你们的人。」
宣王笑道:「你们父子二人性情倒也一致。或许你早猜到赤北候一案与我有关,但我们行事小心,恐怕你们也没有实在的证据。」思及此,他愈发佩服二哥,若不是他在背后指点,他恐怕要教他们父子抓到把柄。
只可惜终究还是没能逃脱得了他们父子之手。
李谡颔首,赞赏道:「如此说来,齐大将军功不可没。」
「呵,齐晟那老匹夫。」
宣王将他们所行之事,所涉及之人一一交代了。
直听得陈豫之与黄启目瞪口呆。
李谡面色淡然,不见惊讶之色。
事已至此,一切都明了了。
李谡命陈豫之尽早整理好证词,同时将宣王所涉及官员,商行一一列出来交由大理寺查办。
宣王连说几个时辰,最后已是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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