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妹妹眨巴了几下大眼睛,“哥你怎么知道啊?”
“额,嗯,直觉。”但这也不能作为证据什么的。
妹妹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那哥你要拿什么?赶紧拿吧,还要下楼吃饭呢。”
“能不下楼吗?”到现在,我还有点心悸。万一那个人直接朝我们冲来,我该怎么办?更别说这里还有个妹妹。
妹妹噘噘嘴,“爸妈还等我们下去吃饭呢!”
“吃饭重要命重要?”
“可,”妹妹抿了抿嘴唇,思考了下措辞,“可哥哥,咱们家在这里住了都快三年了。而且对门那个陈叔叔是个好人,我和他聊过好几次了,你也见过,怎么今天——”
面对妹妹狐疑的目光,我脸上有些发热,“那,那他天天都这样?不可能吧。”
“陈叔叔在工厂流水线上夜班,每天晚上都要出门,我记得是全年无休,法定节假日都不一定休息。”
“额,那,那挺惨的,我有点同情他了。”工厂那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妹妹叉着腰,“平时我就只有晚饭前后能看到他,他只穿工厂的工作服和一件大衣,有次他还帮我提了一大桶水呢。当时哥哥你和爸爸都不在,得亏了当时遇上他。就这你还怀疑人家嘞!”
“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看我现在是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妹妹向前挪了一步,后脚踮起,一双夜般漆黑的眸子好像要通过我的一举一动洞察我的内心,“怎么感觉你今天睡了一觉后像变了个人一样,疑神疑鬼不说,还忘了很多事情——楼层的规则、陈叔叔的信息以及我送你的那瓶红酒,甚至我这个人你好像都不甚了解。”
我举起手,在短暂的思考中抓住了话中的重点,“我睡糊涂啦,妹妹,怪我,怪我,我千不该万不该把你送我的重要礼物忘了。我确实应该多把你放在心上,唉,常说越亲近越不懂珍惜,我向你赔罪。”
妹妹退了一步,为逼仄的距离留出缓冲的空间。
她抱起双臂,由攻转守,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道:“不过你确实说对了,那瓶酒200块,便宜得很,我看你放那么久都不喝,还以为你多珍重呢。”说完,她还搓了搓耳边的头发。
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立刻接上话道:“这个酒啊,礼物啊,都是外在,重要的是心意,你的心意我确实感受到了,我的好妹妹。但是吧,酒毕竟是喝的,那瓶酒啊找个日子咱开了,我再买瓶别的回给你,你还能再回给我,这不比抱着瓶酒不放好多啦?”
“那——”妹妹微微低头,“那不用了,每周送的酒给我们俩喝了,我喝得不多。”
“那给你买点别的,糕点?我记得你可爱吃这里的小甜饼了。”
“嗯——”妹妹又搓了搓耳边的头发,有戏!
“给你买稻香村怎么样?”
“太贵了。”
“维C软糖?”
“会长蛀牙的。”
“按时刷牙不就好了吗?我妹妹肯定不会吃起来没完,变成小黄牙的。”我思考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妹妹的头。
“明明是哥哥你没节制,吃个什么东西都没起子。”妹妹偷偷瞟了我一眼,然后又扭过了头,“你——我饿了,爸妈还在等我们吃饭呢,别愣在这儿了。”
“哦,好,”我松了口气,然后在屋子里翻了翻,拿出了三把带鞘的武士刀,我拿了其中开刃的那把,摸着被我磨掉了一段缠绳的刀柄,我感到一阵安心,“还是这个最让人踏实。”
之前突然受到惊吓,惊慌中我把反抗的念头全都抛之脑后,这可怎么当个称职的哥哥啊,拿着个家伙,至少比空手有安全感多了,被逼急了也能反咬一口。
“啊?”妹妹柳眉微蹙,“哥,你这是——”
“给咱奶奶舞两下。”
“这可是开刃的啊,放下。”
“就拿着嘛,心里踏实。”我憨笑道。
妹妹眯起眼睛,“哥啊,你啊你啊——”
“我什么?”
“没事,”妹妹打了个哈欠,“快出去!锁门啦。”
把我赶出去后,她又锁了门,我们两个开始等电梯。
拿着打刀,我继续和妹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刚才那一顿操作让我想起来了不少过去的事情,让我有了不少说头,但因为我手里的管制刀具,妹妹向旁边侧移了一步,对我的话也爱答不理,一副不想让别人觉得我们两个认识的样子。